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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伸手顺着她散落的发丝,掬取她俏丽的娇颜,眼光不自觉地追随她生动的面孔,闪着深藏的灼灼;在这仲夏时分,在满天星斗的夜晚,她化成夜的女神,一寸一寸地入侵他的心,蛊惑着他不曾为谁开启的心扉。他沉默着,领受心头的悸动。

  弄潮可看不出他的悸动,只一味地唱独角戏,一如以往每一天的自说自话,也暗自窃喜可以偷偷偎着他。

  “你想,会是什么样的狼才生得出如此奇特的金毛狼?全身金黄犹如金子雕出来也似,而额前这一撮黑毛最性格了,看得出来长大后,必是狼中之王,哇!也许我们救的是一只狼王子咧。我爹爹说,野狼是最忠实于婚姻的动物,不会三妻四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是否是弄潮幻想过度,居然觉得金毛狼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灵性,好像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十分同意似的,甚至看起来像是在笑。

  “耶?又寒哥,小金狼在笑。”她抱高金毛狼,要给他看。

  管又寒忍不住为她的天真笑了出来,没有出声,也来不及隐藏,给弄潮看个正着,她讶异地盯着他面孔,哇!他……他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她呆呆地脱口而出。

  他不自觉地与她眼波交缠,某种很特别的情愫浮现在四周的空气中,带着让人恍然若醉的迷惑力量。久久,在他不受控制的手几乎要抚上她白皙无暇的面孔上时,突然一声“哈啾”打破了所有激情的迷雾;管又寒立即收回了手,与她各自别开了双眼。

  那声杀风景的喷嚏,不是来自他,也不是来自她,而是那只睁着无辜双眸,好奇看着他们的小金狼。其实它也是很无辜的,原本看得正兴致勃勃,哪知弄潮的长发正好拂过它鼻端,让它“哈啾”了下。

  要不是他们太沉浸在自己的激越中,忙着平复自己的羞赧,一定会发现小金狼的声音已几近人类的频率。但,他们没发现。

  弄潮甚至对它扮了个鬼脸,气它杀风景,她以为他会……什么呢?她有些明白,有些期待------期待他会像爹爹在四下无人时对娘娘所做的种种亲爱呵疼。

  太可恶了……她又做了个大鬼脸。而小金狼用更无辜的表情看她,似乎声明了它什么也没做,哼!才怪。

  管又寒看看天色,今夜是满月,已接近子时了,他起身到马鞍中取出毛毯与布垫,铺了两块布垫,隔着火堆。

  摊开一块毛毯时,他道:“过来。”

  她乖乖地抱小金狼过去,躺在布垫上头,让他可以为她盖上毛毯。难得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她相信他看不到她脸红,却怀疑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早已出卖了她的羞怯。

  替她安顿好后”他走回火堆的另一边,加了几块木头,也躺下了。

  “如果我们现在放小金狼走,它的伤不碍事了吧?”她小声地问着。

  “嗯。”

  弄潮趴身问着小金狼:“你要不要回去找爹娘了?”

  小金狼歪着头看她,突来的一抹狡黠闪入它眼中;它跳近她,伸出舌头偷了弄潮一个吻。

  “哇呀!可恶……”弄潮跳了起来,忙以双手去擦嘴。太可恶了,居然敢偷去她纯纯的初吻,虽然它只是淘气地舔了一下下,不算是个吻,但,她不会放过它的!居然敢碰她准备留给管又寒的贵重物品-------咦,它咧?

  就见小金狼已被另一个杀气腾腾的男子给拎住了颈背,准备遭人毒手千刀万剐了!

  “管大哥,不要伤害它!”她连忙从他手中救下小金狼,但那金毛小色狼居然不肯安分待在她怀中,它那颗色头正磨蹭着她的香颈,看情形也不会放过她柔软的胸部。

  看到管又寒双眸闪出杀意,她急忙将它丢入毛毯中,以防小色狼尚未长成大色狼就身首异处。

  正要抬头向他解释,却早已被一双铁臂重重地索入一具坚实的胸膛中,两片灼烫的唇烙印上了她粉嫩的樱唇,狂炽地蹂躏她精致的唇瓣。

  “我的……明白吗?只有我能碰!我的!”他的心跳得好急、好猛。

  在他的气息中,她觉得自己在死亡与烈焰中摆汤,那是一种新奇且狂猛的感受,紧紧地,被一个男子搂住,两颗心贴合得几乎揉在一起了。

  她还活着吗?还有气息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全身热得快融化了,哦……老天,他在吻她,以一种烈火狂焰的姿态吻了她,这个冷硬如冰的酷男人?她觉得自己一定死掉了,因为感觉美好得像羽化成仙,正在飘浮。

  伸出双臂,她用力地搂紧他颈项,怕会坠下去……哦,她喜欢这种飞升的感觉,即使会被燃烧殆尽………

  与他吻她相同的突如其来,他也很快地放开她,以复杂的眼神与她交会,最后,他又俯下头来,捧着她嫣红的脸蛋,伸出舌头,细细地绘着她小巧的唇缘,直到她红艳的唇全染上他的痕迹与气息,才低低地吐出两个字:“我的。”

  弄潮犹虚弱地站不住,跌入他怀中,要不是他抱住她,她一定会跌坐在地上。

  “哦……我的老天……”没有人告诉她……会领受到这么狂猛的情潮,只因一个吻,一个拥抱……他……不是寒冰,他根本就是座特大号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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