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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你师父我留接下来的每一封信,都是类似这封指引下一步的留言。看来又寒的师父出了什么难题给他去破解。由未拆的八封信看来,又寒一定找到了十二个地点,如果他是用那张“地图”来找,那她绝对要崇拜他到五体投地了!

  不过,他的师父是何方神圣呢?她好像从来没问过吧?可见她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将信件、地图再小心收回袋中,整个包袱放入衣柜里。她脱下了靴子,整个人移到床上,半靠着床边,坐来坐去都觉得闷热的天气使她背部伤口有些湿痒,挺难过的,便脱下外衣、中衣和内衣,仅着肚兜趴在床上才觉得有些凉意。因为是住在叔父的私人宅邸中,她才会全然放松无防备,不然她哪敢这么豪放?

  又想到今夜好像忘了抹药,只好爬下床从他药箱中摸出熟悉的药瓶。基本上,她是把这瓶清香宜人的药水当成香水在抹啦!否则她哪有那么勤快天天抹在身上?没有人会喜欢抹药的。

  因为抹药得脱掉兜衣,她上床后便放下床帐,然后将兜衣解下,倒了数低浓烈的药水在手心,缓缓抹在背后。自从她的背不会痛之后,管又寒便要求她自己上药,都是因为什么“君子”那一套道德说辞,她不予置评。因为爹爹会欣赏这种正直磊落的人,所以她再不赞同,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姑且当成那是他疼她的方式之一吧!要是她哪天有机会瞄到他的裸体,她一定会把握机会看个过瘾,并且以丹青画下来,有空时还可以欣赏、回想一番。可惜,两个多月下来,她一点机会也没有,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沐浴。

  抹药的手滑到身前。管又寒一直怀疑她的药为何用得这么快,原来她是拿来抹全身的;因为她发现每次沐浴完后,抹这种药在肌肤上除了会散发清香外,也会使肌肤更加晶莹柔腻。这么好用的东西,她哪有放过的道理?改天要吩咐又寒多做几“盆”回山上当见丈母娘的见面礼,娘娘、婶婶呀,奶娘或女婢们会开心死的,到时她们必定会很乾脆地将她丢给他当老婆,连盘问祖宗十八代也免了。

  真是个绝佳的主意!正当弄潮自个冥想得开心时,床帐猛然“唰”一声被挥开。

  她惊愕得甚至不知道要遮住自己的“重点”,只是慢慢地对上了一双由惊愕转为惊猛的眼--------

  管又寒从不预期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在他心中,弄潮是他的清纯小妖女,可爱的未婚妻,美丽且顽皮的女孩儿,他要娶来当妻子的人;即使在每一次情不自禁时,会产生占有她的冲动,但他都小心控制住自己,更不让自己的大脑幻想出猥亵她的画面。他一直告诉自己,除非弄潮已被他娶过门,否则在思想上与肉体上,他都没有资格亵渎她的纯真。爱她,就要珍惜她。

  即使在她受鞭伤那一天,他也没有看到她的身体,一直让她趴卧着,也只专注在她伤口上;她因为爱他而不介意让他探知她的一切,那么他也得因为爱她而更加尊重她。这是互相的深情与体贴。

  原本,他以为房间内的气息是某个夜行刺客躲在其中,在回来时,他就发现了,决定要以速战速决的方式打发掉;今夜他需要完全的冷静去思考许多事。但,不是!没有任何刺客在此!而是他------他的纯真小妖精,赤裸着上身,散发致命的香气,又似闪着媚惑,楚楚可怜得让他想一口吞下。他能在“君子”的行为下活过今晚而不被烈火焚烧至死吗?老天爷!

  他从不相信任何神的,但他开始祈祷了。如果他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刻,他很乐意明天一早亲自将这小妖精包成粽子送入尼姑庵吃斋念佛到她出格那一天,以免她危害人间,而他为娶妻便已蒙如来佛关爱上西天了。

  弄潮并不知道管又寒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在片刻呆怔过后,她竟忘了自己上身空空,只开心地想到他回来了,扑了过去大叫:“我等你好久!”

  如来佛没有保佑他!他的冷静化为碎片,他的“君子”远离他而去,“邪恶”接管了一切……不,与其说是“邪恶”,到不如说因爱而产生的“欲望”,在也逃不过任何一次挑逗了!他要她!而且无人能阻止,连他也不能!老天!她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一双铁臂蓦地锁紧了她的娇躯,诉着狂猛的坚决,这次,她连临时撤退的机会也没有。

  弄潮明白了他肢体锁表达出的热力,她芳心小鹿乱跳,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了!真的,她不介意将自己全部交给他,其实她准备好久了,有时还故意挑逗他呢!但……当真要发生了,教她不心慌是不可能的,她再开放,总也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尤其回想到前两次火辣辣得令人瘫痪的吻,她的心跳得快死掉了!

  哦,老天……他们要成为夫妻了是吗?

  “弄潮……”他粗声地低吼:“你还有机会回房……”他猛咬牙根控制自己,即使已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这么说。他不要她后悔……

  “不要!”她任性的拒绝因急促的喘息而化为无言,她勾紧他颈项,用力往床中倒去。

  管又寒再也不记得一切了,他的祈祷没有被老天接收到。两具初识云雨的身躯,交缠成熊熊烈火,焚烧出亿万星忙的璀璨。

  他们结成了夫妻。

  第八章

  外边天色微曦,帐内旖旎缱。

  小睡片刻的弄潮在他怀中醒转,舒服的叹了声,他粗糙的大掌正轻柔地抚着她背部,那种触感美好得令人战栗,她更偎紧他胸膛。

  “醒了?”他手指轻抬起她脸蛋,在黑暗中审视她娇美的面孔。

  “嗯。”她笑,一双柔嫩的小手捧着他脸,搓抚着他新生的胡渣子。

  “还疼吗?”

  “你疼吗?”她反问。

  “傻瓜,男人不会疼的。”他捏她俏鼻尖。

  她轻笑,有点不可思议道:“虽然我觉得很公平,但是你二十六年来都没碰过女人,是当真从来不想吗?”她两位哥哥十八岁时就被朱大叔带下山去开荤了,据说是“成人”的步骤之一。当然不会有人告诉她这种事,不过她很擅长打探消息,尤其家中仆人们又特别宠她,消息流来传去,要她装作没听到还挺难的。

  他搂紧她,轻道:“除非是我的妻子,否则我是没资格去碰一个女孩子的身体,我一直是那样想的,即使是妓女也一样。天下间,不是因为先有妓女才有好色男子,而是好色男子创造出妓女这行业。在我知道我娘曾受过的苦之后,今生今世绝对不轻易去碰女人,除非找到我要娶的那个女子,我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人。”

  “你是个正直又善良的人。”

  “而你是专生来毁灭我的妖精。”他躺平,搂她趴在他肩上。

  弄潮支起上半身,披泻的乌发成两道瀑布分散在肩膀的两侧,将他的面孔圈在她的柔情发丝中;她软软甜田地看他,企图再度诱惑他,也似乎藏着什么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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