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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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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哪有背个‘强暴’罪名,又付三十万美金遮羞的?”俞振谦反问。 “怎么没有?那追来的香港女明星怎么说?你花在她身上的钱,换成今天的币值,也不只三十万了……”玫凤继续翻旧帐。 佳清看二老几乎要反目成仇,忙打圆场说:“爸,妈,你们别生气了,我看智威也是真心认错,你们就原谅他吧!” “原不原谅,端看他以后的表现。”俞振谦乘机找台阶下,说:“他就跟着老二,每天累他个二十小时,等他赚足了三十万美金加利息,我才会考虑!” 俞振谦一离开客厅,玫凤就上前探视智威,心疼他的伤口。“天寿哟!竟把你折磨成这样,你老爸还忍心罚你、骂你。”玫凤叹气说。 “妈,我可以回 房了吗?”智威只是淡淡的说。 “当然,当然,你一定很累了。”玫凤拍拍儿子说:“你先去睡一觉,待会起来吃猪脚面线,可以去霉气。” 智威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信威说:“二哥,你不是说要到俄国开发市场吗?我愿意去。” “那是和你开玩笑的,俞庆还没有那个计画。”信威说。 “计画不如行动,我现在正需要冰天雪地的地方。”他半自言自语地说。那神情,彷佛眼前已是一片荒凉萧索的西伯利亚。 玫凤陪着智威上楼后,佳洛伸伸舌头说:“哇!你们有没有让医生给他检查详细呀?智威是不是连头脑都关坏了?他的表现实在太怪异了。” “他有一半时间是我带大的,我还没见过他那么‘乖巧’的一面呢!”佳清摇摇头,一脸的不解。 “这件事给他的冲击相当大呢!”德威的太太雪子说。 “是呀!正好让他收收心,认真去经营事业。等跟我一阵子,再去跟大哥,之后就可以熬出头了。”信威说。 “你那关好过,大哥那关可要命了。”佳清说。“我看他是什么关都不会过,没两天一定又会故态复萌,跑去参加那些舞会、赛车、赛马的,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佳洛下结论说。这是最可能的。他们倒希望那个永远带着笑的智威回来,虽然狂放不羁些,却也活力十足。这个智威,忧郁深沉,令人看不透,像阳光消失了一样,缺乏生气。他们开始怀念那个常常逗人欢笑的金色太阳了。 回到卧房,智威看着镜中的自己,伤疤已渐渐复元,体格也回复先前的挺拔健壮,只是那眼中的阴冷仍牢牢附着着,而他已经习惯新的自己,就像他习惯颈上的十字架项炼一样。他留着它,当作一种印记,艾薇的印记。 镜中也照出房内的部分设施,喧闹的颜色,满柜的衣服,女朋友的纪念品……全是俗丽的、奢侈的……他拿出垃圾筒,丢的丢、撕的撕,最后是墙上的海报,有他赛车的,有他穿皮衣戴墨镜的,有他和黑发女郎跳西班牙舞的……全是荒唐可笑,全都可以毁了。 一阵大清理,他流了满身汗,也热得几乎要窒息,他推开阳台的落地窗,舒爽的凉风立刻吹来。满天星斗,明灭地闪着,眨呀眨的,像饮醉的眸子。 他呆望半晌,突然有一阵极端锥心刺骨的感觉。对了!是艾克丝泰珀的故事,艾薇说的,用她柔美的声音,轻诉那蓝色的星辰。而他说:我也会射星星,但我要找的是一颗紫色的星星。 他的眼睛开始梭巡,想寻出那淡紫的颜色。是的,我的紫色星辰,我会拿长弓射你,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复仇,我的箭,沾满淬炼的毒汁,直到穿透你的心为止!他对着幽冥长空发誓着。 第三章 台北的雨夜,纷飞着,乌云落尽时,一颗星子隐隐在天边,但总是遥茫得不够真切。 敏敏坐在沙发上,喂着十个月大的小立喝奶。她虽然当了妈妈,又掌管整个基金会,但看起来仍像清清纯纯的小女孩。 一旁是盈芳,她的圆脸少女形象已不见,眉眼之间愈来愈像敏敏,然而,因为幼时是苦出来的,所以唇角总留一份刚毅倔强,不同于姊姊的柔。 她正在擦拭紫晶水仙,它的紫映着客厅上方璀璨的大吊灯,折射出许多不同色谱的光束。有两处特别暗,暗到呈紫黑色,她努力擦了两遍,然后无奈地对姊姊说:“你确定你没有再跟姊夫吵架吗?” “没有,他从不惹我生气。”敏敏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太好,任何人踫到你都没有脾气。”盈芳又尝试擦花瓣上的黑紫。 “你现在擦的是信威上回滴血的地方,另一个我就完全没有概念了。”敏敏抱着小立打嗝,说:“我也是昨天放在水晶吊灯下才发现的,若搁在别处还看不见呢!” 小立突然手舞足蹈地不安分起来,原来是信威从书房出来了。信威吻敏敏一下,接过孩子,再对盈芳说:“你还擦?那玩意是有法术的,擦多了会使某人着魔愈深。” “什么某人?鬼扯!”盈芳白他一眼。信威笑笑,不可惹小姨子,专心扶着小立学走路。 “这小子都十个月了,吃得肥滚滚的,怎么还不能自己走?”信威跪在地上冲着儿子傻笑说。 “才十个月而已,你要求太多了吧?”敏敏说。 “我姊姊的女儿可是八个月大就迈开第一步了。”信威趴在正在爬的儿子身边说。 “那么早走做什么?我们小立聪明,喜欢多看他老子跪着、趴着伺候他。”盈芳回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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