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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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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时不候。说这话的人却迟到了。现在除了枯等,别无它法,因为是他有求于她。 他边喝咖啡边想着昔日的幸福、今日的苻苹。 他不懂为什么她会有两个名字,就如同他不明白八年前她为什么会平空消失一样。 而今她的再度消失,显然是在害怕他逼问真相。 她怕他,所以躲他,只是没想到她竟躲得这么彻底。 能问的人他部问过了,能找的地方他也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开始慌了,他无法忍受再等上另一个八年。 “乔风邑?”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鹃已经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而他居然没有发现。 他正想开口打招呼,却被她抢先: “叫我柳姐,苻苹都是这样喊我的。”她千娇百媚的说:“我迟到是因为我必须做些调整,好挪出更多的时间给你。” “为什么?”他想知道何以她对他比较特别。 “我很好奇。你和苻苹之间的故事肯定吸引人。”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他挑挑眉、不服气的问。 “凭我和她这五年来亦师亦友的关系,也凭你今天来这儿见我的目的。” 她讲起话来不疾不徐、不愠不火,却显得坚定而有力,不愧是服装界的大姐大。 很少有人抗拒得了她吧,他想。 他招来侍者,自作主张的为她点了饮料。 “喝杯葡萄柚汁再听故事吧。”当侍者把去冰的果汁放到她面前时,他说:“咖啡红茶会导致黑色素沉淀,汽水可乐热量太高,即使天生丽质,也需要细心呵护。柳姐,你说对吧?” 她先是诧异的看着他,接着便愉快的笑了。 “哈,你真是深得我心啊,风邑老弟。” 她吸了一口果汁,然后抬起头半开玩笑的说: “你千万别告诉我是苻苹甩了你,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她舍得你这么贴心的情人。” “你错了。她不仅甩了我,还连甩了我两次。” 不知怎地,他与柳鹃竟一见如故,在她面前说起那段尘封的往事,就像是在跟老朋友叙旧一样自然。 他娓娓述说他和幸福相识的经过,以及彼此在无知笑闹中悄悄萌生的情愫。 他也说出为了幸福他不惜顶撞母亲,还有她将她自己奉献给了他;然后便是那场无名大火…… 故事结束了,他却仍陷在当年那无法言喻的煎熬之中无法自拔。 他本以为那段记忆已被他连根拔起,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它其实只是被埋藏到更深的地方去了,以至于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然后他便安心的说服自己一切已成往事,往事如烟,随风飘逝。 如今记忆透过他的口再度被挖掘出来,摊在阳光底下完好如初。原来他竟始终珍藏着。 “这就是你想听的故事。”他说。 柳鹃静默了好久,接着重重的吁一口气说: “我知道苻苹有一段不欲人知的过去,但她不说,我也就没问,我尊重她。” “失望吗?故事既不浪漫也不唯美,最糟的是它没有结局。”他自嘲。 “一点也不。”她想,没有结局总强过不好的结局,就像她自己。 “那就好。现在该你了吧。” 柳鹃颔首,她回顾着—— “老实说,苻苹的条件并不好,她的身高不够标准,脸蛋不够甜美,学历更是不够看,当我签下她的时候,没有人看好她,只有我识得她是块璞玉。” 她喝了口葡萄柚汁,继续说: “她现在的价码高达七位数,可是你知道吗?刚出道的时候,内衣秀两千她接、车展一天一千她接、冬天泡在海水里拍泳装广告一整天只拿三千她也接。她好学敢秀,配合度又高,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她自己努力挣来的。” “除此之外,八卦似乎也帮了一些忙?”他忍不住插嘴。外界不是给她取了个八卦女王的封号? “树大招风,人红招嫉,这就是演艺圈的次文化。有些八卦是空穴来风,有些则是恶意中伤。我最佩服苻苹的就是,不管报纸写得多离谱、流言传得多难听,她一概不理会、不澄清、也不生气。说也奇怪,她愈是这样,报纸就愈爱写她,她的名气也就愈响亮。” “既然她这么红,为什么你不再担任她的经纪人呢?” “你是问我,干嘛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是吗?”她先是无奈的微微一笑,然后脸色黯淡了下来。 “去年,我因为受不了婚姻破碎的打击而罹患忧郁症,在无法继续工作的情况下,我只得解除所有的经纪约,包括苻苹那张还有两年的约。那时候她怕我想不开,特地把我接到她家去住,她吩咐大楼警卫不定时上来看我,害得我好几次自杀都没死成。” “幸好如此,否则就没有今天浴火重生的柳鹃了。”他安慰她。 “浴火重生?说得好。” 脸上的阴霾褪去,她又恢复了开朗自信。 她掏出一串用水晶链子圈着的钥匙。“这是苻苹家的钥匙,她给我备用的,喏,给你。” “给我做什么?”他不明白她的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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