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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是是是,可我听宓儿说,蓝姑娘身上有着喂养多日的剧毒,她还说,这毒若不尽快解掉,她必死无疑。”

  眼看傅烈辙双眸燃上火柱,他不忘加油添醋道:“没想到玉婆竟然是个那么狠的老太婆。蓝姑娘从小与她相依惟命,她却对她做这种事!这下可好,自己引火上身,反被下毒弄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宓儿她不肯为她解毒。”傅烈辙懊恼地说。

  “你可是华山神医华骆的首传弟子,她没必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你就可以救她不是吗?”

  “我……”傅烈辙心头一抽,“我已立下毒誓,这辈子不再为人开药方,你别逼我。”

  祁麟耸了耸肩,“好吧,到时候你看见的只会是她的尸首而已。现在就等蓝姑娘的好消息,看看她是怎么在死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说着,他便摇摇纸扇,潇洒恣意地离开了,完全不理会傅烈辙此时那发黑僵冷的脸孔。

  幽灵峡谷旁的红木林,正在蔼蔼春风中吐露新芽,和缓的气息微微荡漾在这怡人春色中。

  望着远近灼灼的红叶随风轻飘,仿似泼地的红砂、烧天的赤浪,在晚风中翻舞鼓动。看着这一切,蓝之灵的一颗心却相反地沉寂了下来……

  只要想着这片美景就要被磷火弹所摧残她就心生不忍,可又有太多的无奈让她做不了主,所幸这些年来谷旁的居民因为害怕师父跋扈嚣张的行径,一一搬离了这儿,如今这整座谷口,也只有他们一户人家。

  “师姐,你在想什么?咱们就快回到峡谷了。”霍逸转首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担心……”

  “担心师父吗?你别害怕,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你。”他拍拍胸脯对她说。

  蓝之灵闻言,心底突觉怔茫,“霍逸……”

  这时,一阵马嘶声猛然震住了之灵,她听得出来这是师父座骑的声音!

  “好个臭丫头,你竟然还知道回来?”瞬间,玉婆真的出现了。她坐在马背上,衰老的体态与高大的马儿相形下还真是突兀至极。

  “师……师父……”蓝之灵陡地跪下。

  “师姐为了您才去震雷国求医,您千万别责怪她呀。”霍逸连忙帮着说话请求。

  “你住口,我没要你插嘴。”玉婆跃下马,那丑陋的面容直直逼近她,“瞧你这丫头又瘦又小,说身材没身材,霍逸怎么会看上你呢。”

  之灵一惊,连忙抬头,“没这回事,师父您误会了。”

  “是我误会了吗?”邪佞的嘴角一勾,转向霍逸,“告诉她你的想法。”

  “我……”他当下傻住,望着蓝之灵,脸孔陡然红了,“呃……我……”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玉婆鬼祟地说。

  “这……”他深吸了口气,才道:“师姐我——”

  “你别说,师父您可以用任何方法处罚我,但不要用这种方式,徒儿知错,不该与霍逸走得那么近。”她的膝盖跪在尖石上,已疼得发麻!

  “是我接近师姐,您不要责备她。”霍逸见师父将所有的错都归罪给师姐,心底涌现了无比怨怼。

  “你懂什么?她若不魅惑你,你会看上她。”玉婆眉目一扬,转向蓝之灵,“不是说要为我去震雷国求医,大夫呢?”

  “大夫……”之灵愣住了。

  “哼,说大话是不?还是蓄意骗我好去震雷国玩玩。”她突地用力抓住之灵的头发,疼得她眉头紧蹙,泪已溢出。

  “师父,不要!”霍逸上前阻止,却被玉婆挥开,用力将之灵抓上马,“走,先回谷再好好找你算账。”

  霍逸眼睁睁看着之灵被带走,想救却无能为力……

  傅烈辙不停在宫廷里踱着步,时而大步疾走、时而顿步沉吟。最后,禁不住思念,他爬上了宫内最高的位置,望着远处灿若锦霞、红似丹砂的整片嫣红木林,心想:那方向盛产红木林,再过去应该就是著名的幽灵峡谷了。不知她在那儿过得可好?玉婆又会用什么方法虐待她、处置她?

  “辙,去看看她吧。”不知何时,宓儿已走到他身侧。

  “你不吃醋?愿意让我走?”他斜睨了她一眼。

  “谁吃醋哦,你少臭美。”宓儿的纤纤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你是我老哥耶,平日人家只喜欢对你撒撒娇,找你逗逗嘴而已。”

  “哦?”他抓住她的指头,眯着眼对住她,“那你当初对她说那种伤人又引人误解的话,是故意的哕?”

  “呃!故意又怎么?人家是在救她耶。”漂亮的眼珠子转动了下,宓儿她俏皮一笑。

  “救她?”

  “是呀,你这么风流又视女人于无物,我当然得救她脱离苦海了。”她挑高细眉,倚着他说。

  “去!”他暗啐了声,“那现在呢?”

  “现在……我瞧你一副精神不济样,以往那些雄心壮志全不见了,所以才想回过头拯救你。再说;刚刚祁麟告诉我,蓝姑娘回到峡谷也已好些日子了,你是该去找她拿回磷火弹。”

  “磷火弹、磷火弹……你们别再拿它烦我行吗?”傅烈辙忽地对她一吼。

  “好,我哪敢烦你,只是来这告诉你一声,我要走了。”她的目光突变得幽邃。

  “去哪儿?”

  “找仇政。”笑意缓现在她唇角,浅露一抹诡谲的笑意。

  “呵,你终于想开了。”傅烈辙释然一笑。

  “这是你教我的,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宓儿嫣红的唇瓣一勾,“我也该走了,这道别话该怎么说呢?就……祝你好运吧。”

  笑容里挂着丝丝谑意,她一个飞舞旋身,翩然离开了他。

  此时傅烈辙心忖:该是轮到他出发的时候了。

  竹篓扛在肩上,脚下是崎岖的碎石路,蓝之灵步履蹒跚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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