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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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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间,突地传来一声噗通落水声,不用看,她也知道她那个有着怪癖的主子,已经跳到她专属的池子里去泅水了。 若不是已跟在她身边一个月,她真的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人,但君嬉夏真是如此。 她时时刻刻都离不开水,有空时就到池子里泅水,要不,就是随身携带一条含水帕子擦拭小手、擦擦脸儿的,好像没水会死掉呢。 所以她私底下常想,她一定是鱼精转世投胎的,才会这么“嗜水”。 望向窗外,小喜儿凝睇着在清澈的池子里正舒服优游的君嬉夏,她娇俏的粉脸上还真有股如鱼得水的轻松愉快。 这——她眉儿一皱,突然想到,龙天门的总舵冠云山庄就建在高山峻岭间,因安全考量,其间没有任何一条溪流跟瀑布,也没有什么人工水池,只有散庄里的数十口水井,到时她将这条美人鱼困在那里,她应该不会搁浅吧? 但也来不及另觅人选了,在她下山决定找个笑美人上山,让那个讨厌别人笑、自己也不笑的雷俞飞见识见识笑的魅力时,她可没想到会找到这么一个有怪癖的美人…… 但尽管如此,她对这个怪癖美人仍是寄予厚望。 笑脸迎人的君嬉夏虽然有些倔气,但处事八面玲珑,挺冷静、精明的,应该不致会被大当家给吃得死死的才是。 看着无忧无虑的在水中嬉戏的君嬉夏,她的脸上还是那个憨憨的笑容,而这全赖她脸上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之赐。 如今,离她撕下这张面具的时间不远了。 晴空朗朗的上午时分,君府君昀正一脸笑容的送走一堆前来求婚的公子哥儿,而在送走那些人后,他回转身子,背对家丁丫环时,他的笑容就僵在嘴角,忧愁也立即浮上眉宇间。 方面大耳的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豪华中又不失典雅的主厅,再越过主厅,来到后厅,行经小方厅,步出长廊,来到湖石、花台、曲桥组合成的中庭后,远远的就听到二女儿的戏水声,那成串银铃似的笑声让他眉宇间的愁云淡了些,甚至眼眸还浮现笑意。 只是一想到那些求婚的人,他的眉儿又是一紧。 女大不中留,他的四个女儿都早过了及笄之年,奈何个个都不似普通女娃,让他这个父亲是大伤脑筋。 老大迎夏泪腺发达,伤心哭、高兴也哭,掉下来的泪会化成珍珠,这个消息早被家丁走漏了,所以他很担心那些求婚的男子是为财而来,幸好日前一送上门的“小贼”让他免去了忧烦。 老二嬉夏跟老大刚好相反,是个爱笑的俏姑娘,但对水的“依赖”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随时都要跟水来个肌肤之亲,他实在担心她这个怪癖不好伺候,怕她嫁到别人家会受苦。 老三靓夏脾气火爆,富正义感,而且天生力大,食量也大,他很担心她嫁到别人家后,别人会养不起,所以还是想将她留在家里, 老四潋夏就让他更头疼了,成天想嫁人,却因为背部长了块似鱼鳞、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硬片能治百病,又担心夫家嫌弃她有隐疾,虐待于她也迟迟不敢让她嫁。 唉,就这几块心头肉,让他这个做爹的老是担心不完! 他是北京富贾,要养她们很简单,但总不能真留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婆吧? 想到入赘嘛,这前来求媒的又多是富商官家子弟,谁愿意入赘? 头疼啊,他长叹一声。 “爹啊,你再叹息下去,小心皱纹又会多一条了。” 这个含笑的声音一听就是嬉夏的声音,他回过身,步往中庭的拱桥西边,就看到二女儿全身湿淋淋的从专属的池子里上来,而此时乃春节时分,虽然午后有阳光露脸,但还是感觉空气冰凉。 不过,对这个二女儿,他是不会勉强她将一身湿衣裳换下,或者要小喜儿去拿条干毛巾给她擦干身体。 因为她可谓是“鱼性最重”的一个,没水就不舒服,别人身上湿淋淋的会难过,她却怡然自得。 就算在寒冬,她也像常处冰雪的鱼儿般不怕冷,将半结冰的池子敲碎后,照样在池里游来游去的玩水,这种不平凡的“骁勇”曾吓得他跟妻子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不过,十多年下来,他们的心脏被训练到很强壮了,或者说是麻痹了? 思绪间,君嬉夏已拖着长长的水渍走到他眼前,“爹,下次那些求婚的公子再上门,你就干脆别见他们了,或者直接贴个公告在门口,说你正在为女儿们精挑细选最好的归宿,但因上门的都是贤才俊秀,难较高低,所以得多花些时间来选,请众家公子莫再上门,给爹你多一些时间,也请他们在家静待佳音,爹觉得这法子如何啊?” 一身黑蓝绸缎袍衫的他认真的考虑着,对于处事面面俱到的二女儿感到自豪不已,她知道他这个老好人不喜于得罪人,这法子将众人的面子都保住了,他也能稍喘口气。 “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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