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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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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雷玉洁看着桌上那一叠曾曼仪要她试着批示的分舵探子送来的信,泪一滴滴的流下。 而林哲任则在他父亲的屋舍里,眼眶泛红的听着父亲的遗言。 “……我……我不甘愿……我惟一的儿子竟成了雷家入赘的女婿,我更不能原谅我惟一的儿子不听我的话……杀了雷玉洁、杀了老太婆,再毁了这个可恨可憎的冠云山庄……你……你……”林鹏程恶狠狠的怒视着跪在榻前的儿子,不甘闭上眼, “亏我教你武功……我……算我白养了你,我……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爹,你别这样,孩儿……你为什么一定要玉石俱焚?” “我恨这里,我恨这里的每一个人,我要冠云山庄消失……”他气愤的说完后突地又老泪纵横,“我将当年的施工图给了你,哲任,你知道如何毁掉山庄的,你知道的,这是我惟一的遗愿了……你……别让我……死不……瞑目!”说完这一席话,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双眼圆睁,不肯阖眼。 “爹,你何苦逼我作出如此痛苦的抉择……”林哲任抚尸痛哭。 翌日,他将父亲简单的下葬,冥纸漫天飞舞下,只有他一人在风中伫立,祖奶奶说玉洁刚新婚,又贵为门主,不必来为他爹上香…… 上天,他曾经深爱玉洁的怯懦羞涩,可今日,他却恨她的怯懦羞涩,不敢反抗—— 爹,你安心的瞑目吧,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是夜,他偷拿了雷玉洁的几把钥匙,施展身形往腾云亭掠去。 那钥匙是祖奶奶交给玉洁的,其中一把就是位在腾云亭后侧,一处铜门紧闭的山洞大门的钥匙,里面放着当年用来建造冠云山庄时的一些工具及炸药。 爹清楚的记着,当年留下来的那些炸药威力强大,足以炸掉半座冠云山庄,不过,历年来,只有门主才有钥匙打开那扇山洞大门。 而他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那些炸药,再依父亲留下的施工图,在各个溪流改道的闸门处放下炸药炸掉闸门,到时就能水淹冠云山庄……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天池旁的木屋里,君嬉夏跟雷俞飞一人背靠着一面墙,面对面的坐着,而随着雨一滴一滴的下,屋里也下起小雨。 这几天两人对看的时间是增长了,但沉默的时间居多,尤其绝口不提他强吻她的事。 但不可否认的,两人之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昧情潮流动着,常常两人的目光纠缠许久,再尴尬的别开脸。 而有时被君嬉夏安置在水桶里的龙漓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嘟嚷,干吗都这么矜持,反正已是夫妻了嘛,直接上床不好? 这么说的后果,往往招致君嬉夏不顾兄妹之情,将他扔回天池里,要他冷静一下,别再胡说八道。 但他真的受不了,怎么有这么驴的夫妻?不会连那档子事都不会做吧? 可惜他现在是鱼身,身边也没有成精的鱼,没法子找个伴儿来示范一下。 顶多只能找条天卿鱼亲亲嘴儿,摆动一下身子、尾巴,看他们自己会不会茅塞顿开。 但君妹妹对他的作法还是不领情,她居然扔下一堆草,要他们“节制”一下,要不也躲到水底去做。 真是什么跟什么,不识好人心。 此刻雨开始下大了,他还待在天池里,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不过,再看看那幢陈年的老木屋,情形跟他这没屋顶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他也不必换地方了。 “可能是暴风雨来了。” 屋内,雷俞飞抬头,透过那破了几个洞的屋顶看着乌云密的天空,突然雷声大响,闪电划过天际,雨势更加猛烈,雨声几乎将他的话掩盖。 君嬉夏也抬头看那个破屋顶,雨好大啊,感觉上这木屋好像支撑不了多久,会整个崩下来。 他看到她那边雨漏得愈来愈严重,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大了声音道:“过来我这里。”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以压抑她在旁边引起的骚动。 虽然风大雨大,可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那阳刚的男人味,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提出一个自己会专心,而他可能会烦心的老问题,因为她问了不下数十次。 “我们要待在这里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一辈子?” 由于雷俞飞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对这个问题,他从没有正面回答过她。 “俞飞,这几天都靠你到山林里去摘些野果回来充饥,饮用池水,我们是不致渴死、饿死,但是你不会想离开这里吗?像是……” “回北京去找你爹?”他兀自接下她的话,再缓缓的摇摇头,“我曾经发过誓,只要冠云山庄还在的一天,我就不会离开这里。” 她皱起柳眉,“为什么?她都那样狠心待我们了。” “不,我不是跟祖奶奶发誓,而是我的养父雷威。”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他承诺他的。 “可他死了。” “君子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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