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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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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微微一笑,替她开了头,说:“上弦卖身葬夫一事,的确是我要求她去做的。” “真的?!”稍早,她从媳妇儿那里问到了答案,但她一直不相信,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万一触霉头该怎么办?” “你那个宝贝儿子不用这个方法刺激一下;永远只会把上弦晾着。” “怎么会?她现在可是苏州第一美女。” “那又如何?”老夫人摇摇头,“律儿这孩子生来反骨,拱着他的美女偏偏又太多,上弦若跟那些姑娘同个样,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娘的意思是?” “我要她成为律儿的惟一。”这也是她对至交好友的承诺。 云福晋怔愕的看着面色慈善的婆婆,“可……不是我对律儿没信心,而是律儿天生风流,生得一张女子脸,桃花又多,怎可能只对一名女子忠诚?” “我有信心,你就拭目以待吧,”她站起身,“我该去佛堂念经了。” “呃,是。” 看着婆婆在老嬷嬷的陪同下离开凉亭,云福晋眸中仍是困惑。她不懂老人家对媳妇儿上弦怎么这么有信心? 她轻叹一声,步出凉亭,却见儿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此时,夜风拂至,一阵浓烈的酒意扑鼻而来,她柳眉一皱,“怎么喝那么多?又在气什么?”她注意到他的神情铁青。 “奶奶呢?”他气愤的叫嚣着,“我要找她理论!” “胡闹!”云福晋拧眉,回头喊人,“来人,扶贝勒爷回房。” 两名小厮马上过来,但立刻被他踢开,“回猪舍?那臭女人不让我进屋去!” 她柳眉拧得更紧,费力拉着微醺又火冒三丈的儿子往回走,“什么猪舍?快回房去,你喝醉了!”她使眼色要小厮们再过来,但儿子一瞪,没有人敢动。 “我没醉!我要找奶奶问清楚,她何必改造岳上弦,好让她来忤逆我?!” “是你脾气太坏,目中无人。”她一点也没偏袒。 “那她就可以咒我死,来个什么卖身?!她是我妻子!” “那也不是她的错,是老奶奶要她做的——”云福晋脱口而出,但一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 “该死的老太婆!”胤律怒气冲天,跌跌撞撞的直冲老夫人的真礜楼。 云福晋急忙叫小厮们上前拦阻,可没人拉得住愤怒的脱缰野马,她急得要众人再追上前去,自己也提起裙摆赶上。 “老太婆,你干么咒我死?” 胤律挟着熊熊怒火直奔真礜楼,一听佛堂传来敲木鱼的声音,他立即拐进那一间入门就写着大大“佛”字的佛堂,哪管祖母还在敲木鱼念经,他大手一拍,掌下木鱼立即成碎屑。 但老人家还是没啥表情,口中继续念着佛经。 他气得咬牙怒吼,“老太婆,我听额娘说了,是你要岳上弦搞那卖身葬夫的缺德事的,是不是?!” 老人家还是面无表情,“你死了吗?” “当然没有!” “那你想以牙还牙?” “当然不是——” “是想对上弦颐指气使,消消怒火?奶奶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胤律愣了愣。他醉了吗?是谁迷糊了。 “你不就是不甘愿、面子受损,奶奶就帮你把面子讨回来如何?” 老夫人可不管他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将她的计划二说给他听,“要做不做随便你,我可要念经了。” 说完话,她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只木鱼,叩叩叩的敲起来。 他瞪着她。这死老太婆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不是站在岳上弦那一边? 管他的,如果她的方法真的行得通,岳上弦就不会再对他视而不见! “好,就这么办!” 云福晋气喘吁吁的追到佛堂前,却只看到一群奴仆杵在外头不敢进去,她喘口气,走进佛堂,却见祖孙俩笑颜以对,又见儿子嘴角含笑的越过她。 她不解的看着婆婆。 “没事,你也去休息吧。”语毕,老夫人继续叩叩叩的敲木鱼念经。 云福晋虽感困惑,但也不好打扰,只能欠身离开。 山,在虚无缥缈间,浓浓的雾气掩盖了山径,山风拂来,褪去一些雾气后,峰峦树影乍现,下一秒,云雾漫至,四周再次陷入一片茫茫白雾。 小梅紧张害怕的紧抓着岳上弦的手,“小姐,我说不能来,你偏要来,这下怎么办?我们连方向都找不着了。” 她拍拍她的手安抚,“没关系,待太阳升起,云雾散去就看得清了。” “可是……” “我看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往前找去。” “不要嘛,小姐!” 但小梅再叫也没用,岳上弦已放开她的手,随即没入一片白雾中,她伸手不见五指,急得都哭出来了。 臭贝勒爷,万一小姐有什么不测,她小梅一定会替小姐报仇的! 老夫人这几日身体欠安,也请过大夫把脉开药单,胤贝勒却跟小姐说人老了,来日不多,真要延年益寿,得在晨曦乍现时到这座福山才有机会觅得万年灵芝,还鬼扯说什么灵芝已成仙,食之得增天年…… 她压根就不信,但善良的小姐竟然瞒着众人,大半夜就开始上山。 “小姐,你在哪里啊?” 小梅忧心忡忡的对着白雾大喊,但回应她的除了山林鸟鸣,啥也没有。 另一边,岳上弦喘着气儿,小心翼翼的走着、摸着,利用风来时,视野的瞬间明朗,看清路径后,继续往上爬。 虽然她只有三脚猫功夫,但多少让她的胆子壮大不少,何况愈往上爬,愈能感觉到阳光的热度,视野也愈来愈清澈,蓦地,天朗气清,就在不远处一个高高的岩层细缝里,一株黑得发亮的灵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肯定就是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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