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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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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不是要动用到秦大哥跟越大哥吧?”他眼睛马上一亮。 秦剑跟越瓦讷,可说是主子身边最厉害的贴身侍卫,也因为跟主子年龄相近,情同兄弟,打闹玩笑都行,可让他跟石杰羡慕死了。 贺乔殷只是笑笑,财富本身就是个祸害,官商勾结,或索贿或刁难,甚至严重点谋财害命也不少见,商场上尔虞我诈,诡谲多变,他也多次遇到合作对象见利忘义的生死关头,庆幸他的亲生母亲有远见,在他五岁时,就已为他预定习武师父。 这些年来,为了保护自己及家人,他招揽几名师出同门的习武师兄弟护身兼办些台面下的事,另外也招收一群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搜集各地的官商情资。 秦剑跟越瓦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三人名为主仆,却比兄弟还亲,父亲及其他家人也都识得。 他让两人去监看,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谁教他这个主子这几个月留在皇城,两人已闲到天天对打,有个事做也好,尤其是来自北方异邦的越瓦讷,或许就不再天天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三更天,夜云轩这个精致清幽的院落,一个小小身影快步的走出屋子,偷偷进了后院一个小厨房后,再回到屋子,这样来回几次,最后一次,竟然是从窗户爬进屋内的。 这些怪异行为,都落在秦剑与越瓦讷的眼里。 不久,说笑声远远的传来,夜色中,两人就见贺家最风流兼下流的三少爷贺乔书在两名小厮的陪同下往这里过来了。 潜伏在屋瓦暗处的秦剑一见那张俊秀脸上的猥琐笑意,立即给了一旁的越瓦讷一个眼神,要他继续监视,即飞身离开去通知主子。 不过一会儿,贺乔殷与秦剑已经施展轻功来到这座院落的屋檐上方。 两人就见趴伏在上方的越瓦讷笑得很诡异,贺乔殷蹙眉问他,“干什么?” “有好戏看呢,大少爷,这冯姑娘绝对不是吃素的。”越瓦讷高头大马,武功高强,但与何松的个性相似,乐天又活泼。 秦剑先前已将所见到的转述给主子听,这会儿,三人将身子伏得更低,就见贺乔书主仆三人脚步未歇的走到门口,才将房门略微用力的推开,一桶掺杂着小碎石的泥水竟迎面泼了过来,主仆三人顿时成了泥人,还让那些小碎石砸疼了脸。 “该死的,谁敢这么整本少爷!”贺乔书抹了把满脸的泥水,怒不可遏的踩进屋内,没想到地上滑不溜丢的,除了小碎石外,竟还散落不少绿豆红豆之类的玩意儿,他无法保持平衡,重摔倒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痛—— 痛啊——” 两名小厮快步进门想要扶起他,没想到下一刻同样滑倒,还重重的摔在主子身上。 “该死的,还不给我起来!” 贺乔书气急败坏的大吼,两个小厮连忙起身,但抓来揪去的,又摔倒几回,撞得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将气得大呼小叫的主子也拉起来,三人已一身狼狈。 却在此时,烛火全灭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三人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在房里角落突然有一支烛火被点燃,在临窗夜风吹拂下,室内忽暗忽明,平添一抹诡谲氛围。 蓦地,一张比正常人大了一倍的脸孔突然在窗户旁出现,但最可怕的是那张惨白脸上有一对如窟窿的大眼正汩汩流着鲜血,下方还有一张同样大尺寸的血盆大口,嘴里甚至咬着一块软趴趴滴着鲜血的生肉。 主仆三人吓白了脸,“鬼啊!鬼啊!”三人急着要跑出门,却又是摔得鼻青脸肿,一路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噗——大少——” 贺乔殷一手摀住秦剑的嘴,再瞪向另一个已经抱肚憋笑到仰躺在屋檐上方的越瓦讷,贺乔殷饶富兴味的眸光很快的又回到仅有一根烛火的屋内。 等了好一会儿,屋内才重新亮了起来,然后,贺乔殷看到一张到目前为止最让他惊艳的脸孔。 那张脸上未施脂粉,表情严肃,圆桌上,有一张以白布画成的大鬼脸,就是刚刚拿来吓贺乔书主仆的鬼脸,一块带血的生猪肉仍卡在嘴边。 她将手心向上,即使有段距离,他仍看见上面就画了相似的鬼脸。 贺乔殷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那双在烛火照射下,熠熠发亮的明眸闪动着得意的笑,带了点顽皮,带了点恶趣味,接着,她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越瓦讷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他低声笑说:“爷啊,这冯姑娘真是个奇疤,爷可知屋里为何会在瞬间突然全黑了?是冯姑娘将屋内所有油灯里的油都倒到只剩一点点,油燃尽,火自然就灭了。” “整人后,如此率性的大笑,我也曾在大少爷的脸上看过。”秦剑也忍不住搭腔,当然,那是贺乔殷七、八岁时,跟他们一起练武的事了。 不可否认,这个光彩眩人的笑容确实敲中贺乔殷心里某一处,黑眸浮现一抹盎然兴味。 冯雨璇可不知道在外头有三双黑眸正盯着自己,她很满意自己用白布创造的套头鬼脸,尤其那双挖空的眼睛,再在白布周围涂上厚厚的红色辣椒酱,另剪两块布弄湿,放在挖空的眼睛后方,将水挤出,制造从眼睛流出血水的假象,还拿了块生猪肉穿洞绑在血盆大口上—— 说来,做的真的很粗糙又克难,但烛火摇晃,视线不明,要将那三个家伙吓到夺门而逃绰绰有余。 她笑到眼都泛泪光,这才吐了口长气,将面具连猪肉包成一团,坐了下来。 回想今早时,她半睡半醒间,竟听到百合跟其他奴仆的交头接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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