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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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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宿醉,江之中一身随兴装扮,来到香榭大道上著名的高级餐馆。 侍者来不及拦下他这名“衣装无礼”的客人,他便闲适自如地走入门内,准确地找到目标。 “大师刚醒呀?”杜露轻蹙眉心,看著正入座的江之中。“瞧你,也不修饰”下仪表。若是*深渊*被请出宾馆,这件事可是会传遍全巴黎的!”红唇有抹淡笑。她侧身对要来请走江之中的待者说了一串法文。侍者讶异地看了江之中一眼,微微颔首,才转身离开。 “我在巴黎的知名度,全靠你帮忙打响了?”大掌支额,乾笑两声,江之中抱怨著。“非得挑在这儿吗?吃起饭来,比在监狱还要别扭、不自在!”瞥了眼桌上的全套餐具,他不禁揉著更加发疼的太阳穴。法国佬发明的用餐方式,分明是吃噱头,食具琳琅满目,每每教他感觉人就像只“章鱼”,才需要用那麽多刀刀又叉!哼,真不晓得这法国餐,是人吃美食?还是美食玩弄人? “哎——你这人就这麽*大自然本色*吗?难得要你当一次*文明人*都不行呀!”杜露娇唳,美眸瞪著他。“昨晚酒会教你毁了一半,今天这顿赔罪宴,我不选顿好的,消不了气!”她温温柔柔,却十足怨尤地说。 江之中点点头,无话反驳,做个手势安抚她。好吧,错都在他!谁教他在殷勤表明上台颁奖、要求她更换颁奖人後,又大剌刺地拖走于采忧,留个混乱场面给她这位美丽的总监难堪。所以,这顿饭局,她选个拘谨的场所来绑束他,也算他罪有应得! “算了,不说也罢,我早该了解你是何种人。”杜露低声叹息,纤长王指捏住酒杯下方细瘦处,细细品尝餐前酒。“我真是晕了头,才会对你突来的兴致有期盼,以为真会有个与历年不同的颁奖酒会!”优雅的将秀鼻凑近杯口,合眼吸气。 郁金香花形杯身,这金色酒液,她彷佛是个陶醉在美妙花香中的精灵。 江之中忍著头痛,笑了起来。“是与历年不同啊!被我毁了一半嘛!” “江之中!你这麽得意?”杜露放下酒杯,不悦地挑眉。“让我难做人,你竟然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没的事,”他止住笑,打断杜露的话语。“我这不就陪你坐在这儿吗?露,我可是忍著宿醉的折磨,来向你赔不是,保证真心诚意!”举起右手,他的解释真像回事。 杜露敛下眼帘,吐气如兰,淡淡地说:“就是没法与你计较。” 江之中偏首,扬扬唇角,执起餐前酒敬她。 杜露一笑。他就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让人拿他没辙,真难厘清是他懂得安抚人心,还是他那副看似不在意别人情绪的调调儿,教人自觉脾气发得无趣! 闻言,江之中放下酒杯,手劲大得出奇,连桌巾都给酒液溅湿。“留著好心情骨、对人疏疏离离,实在不像汲汲名利之人”是偏见?还是过於关注?这是她所认识的江之中第一次对异性如此在意! “没什麽误会,全是她自已招供的!”他说。“外表态度是她的武器,她工於心计,知道如何摆高姿态,挑起人们对她的好奇!不需委曲求全,像她那种*难攀折*的带刺玫瑰,懂得怎样撩拨男人的*沙文心态*,激起别人对她的挑战欲的同时,她便能得到她想要的!”名利之下,男人女人都一样,彼此利用,达其所欲。自古如此,他江之中看多了人类利欲薰心、成名後心灵腐化的丑态。 这麽说,他是承认自已对于采忧存有好奇喽?!杜露静静地看著他,神情若有所思。 江之中举起酒杯,带著莫名的怒气豪饮一口。“露,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最厌恶的就是她那一类!”他握紧酒杯强调。 杜露微微颔首,未出声回应。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他,江之中,一个出身於台湾名门望族的富家少爷。 大集团。 成长在这麽个有名望的大家族,会有什麽样的人生,他很清楚,并且经历过十八年—— 自幼,生活接受安排、没有个人自由,身边围绕说好话的小人。为了透过他,间接巴结他父亲,甚至有人愿意跪地亲吻他的鞋尖…… 他厌恶这些!他的鞋尖不屑人吻! 他厌恶大家族的道德原则——利他主义,凡事以体面家族、光耀门庭为使命! 他厌恶这样封闭、僵化的豪门体系。在其中,人像傀儡,生活像演戏;贪恋名利,攀权附贵,出卖尊严,是最常见的戏码……他看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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