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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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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皓宁放松了情绪,背倚着床头,垂着脸,幽幽凝视手腕上的链饰。 “戴着那个,显然你在邢氏并非俗人。”江之中喝了口黑咖啡,颇有深究地说,“你是邢少溥的妻子吧!” 他话一出,她的脑海随即闪过邢少溥与姬琳缠绵的残影,胸口一阵沉重窒闷,像是压了巨石。她摇着头,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不是……什么都不是了……”她扯着左腕的链饰,悲切地呢喃。 “别扯了--”江之中突然来到床边,大掌握住她的手,“应该是解不开的,邢少溥那家伙冷血、狂霸,野心大得很,他看上的一切,绝没放弃的道理。那家伙为了开发更多的俱乐部,破坏了不少自然景观,我跟他交涉过几次,他不是个讲理的文明人。你戴了他的链饰,是很‘麻烦’的事……”翻了翻她的手腕,审视那构造特殊的链饰,感觉不太妙地摇头。 “解不开吗?真的,解不了吗……”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生命感,只是泪水还汩汩淌流,仿佛她正借泪水排解窒塞胸口的沉重情绪,好求得灵魂的自由。 江之中叹了口气,从衣袋拿出一管药膏,涂抹在她腕上泛红的肌肤:“再扯只会受伤。”他淡淡地说。 “……能剪断吗……”她语气悠远,轻叹地道。泪水却流得更急更凶。 “何必自欺呢?”看了一眼她那晶莹的泪颜,江之中忽然压低嗓音,“你的样子不像想截断这链饰!何况你爱那个男人,不是吗?”他放开她的手,双臂环胸,像个兄长般凝视着她。他是不晓得这位妙龄绝色女子与那个“寒地霸主”有什么纠葛,但很明显与情爱脱不了关系!这点由她眼底的波纹便可观察得一清二楚。 “不……不可能爱了……”她抹掉泪,避开江之中那审视的眸光,兀自拉扯腕链。 江之中挑高双眉,脾气一下子上来:“不用在这里自欺,伤害自己!走,”他拉起她的手,“我这就带你回邢氏,让你当面跟邢少溥说你不爱他,叫他亲手解下这该死的链子,教训他识相上道,别再纠缠你,嗯?省得你在这儿耗神费力,扯破皮弄出伤!”看不惯她的自欺逃避,他横了心,决意拖她去面对现实。 “不……”她挣扎,哀求似的哭叫,“我不再见他……放手……你放手……我不回邢氏,永远不回去!”她摔下床,跪在地板,发出沉重的声响,虚弱得近乎昏厥。 江之中低咒了一声,随即将她扶回床上:“会痛是不?”他语带深意地问,而后,叹了口气,沉沉地道,“说到去找他,就百感交集、痛苦难言?会痛代表还爱着,你无须否认,不想见他,那链子当个纪念、当个警惕不就成了,何必伤自己?他伤你,你还伤自己,你真那么不值吗?如果你真这么看待自己,那我江之中可真瞎了眼才救你!”他揉揉她的发鬓,态度转而温柔。 舒皓宁抬眼,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她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可思议的兄长风范。他们还不算认识,但他说的话却深深震撼她的思维,仿佛他真的是她最可亲的家人。“……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她失声痛哭。 江之中笑了起来,淡淡喃言:“你比我干儿子还爱哭呵!”像个孩子似……啧!他摇摇头,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拭泪,“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舒皓宁,我本来住巴黎,但……”她看看江之中,不由自主地吐露自己的身世背景与如何遇上邢少溥的种种。平静情绪后,她仿佛是个与家人走失又团圆的孩子般,急欲纡解充塞胸口的无助与委屈。 江之中听着她的诉说,眉头狠狠皱起,大掌紧紧握拳,冷着嗓音:“那家伙居然这么对你。”他站起身,狂躁地踱着步子。那个邢少溥可真会折磨人,连个无依的女孩他都不放过,竟要她“抵债”!原来,堂堂邢氏领导人真是个失心疯患者! “该死的!”他忍不住咒骂,然后,回首盯住舒皓宁,“我带你回巴黎,从此远离那个疯子!”恰巧他的取景工作也告一段落,必须回法国开会交差。他想,她若是有内伤,就回法国检查吧,不须再回邢氏了! 舒皓宁一震,眸中有喜也有悲。喜的是真正要解脱了……至于悲……是不舍吗?不,不!她早该离得远远的,以免万劫不复,绝不会有不舍!不会的!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些山头!”她看着江之中,语气坚定而恳切,“带我走,江大哥!” 江之中望着她:“放心吧!世上还没有我江之中办不了的事!”他沉沉地道,同时给了她勇气与信心。 她破涕为笑,猛地直点头。未来,对她而言,该是全新、美好的吧…… 雪地摩托车的隆隆声响,划破山林的宁静。由邢少溥带领的俱乐部员工,兵分多路,大规模进行搜山,这已是第七天了。 今天,他们越过邢氏山头边界,进入另一座山林,像群魔般呼啸驰骋,掀起一片白茫雪雾。前方的邢少溥打了手势,车队开始分散,每台车都加足马力,攻城略地似的驶进山野林木深处。陆征紧随邢少溥,以防意外发生。 七天的搜寻,毫无斩获。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舒皓宁凶多吉少,但邢少溥坚持找不到活人,也得挖出尸首!他的决心充满了强烈情感,一种懊恼与愤怒交杂的心境,不过一切似乎已显得太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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