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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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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祭祆儿颤抖地摇头,一手抓著门栏,美颜心神不定。 祭始禧放下茶杯,朝她伸出手。“过来,袄儿。” 祭祆儿移近他身旁,前额往他肩头贴靠,嗓音沙哑地逸出。“哥哥,他有来,他昨晚有来……” 祭始禧抚抚她的发。 她低泣般地往下说:“我好奇怪,三年没见他,都没怎样。可这次……回海岛後,一切都变了……不过两个月没见到他,我就觉得好难过。我以前甚至十年没见到他,我还是能过日子,照样上学,做该做的事……现在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成天胡思乱想……难道昨夜真的只是梦吗?” 祭始禧眸光转沉,大掌安抚地摸著她的後脑勺。他最疼爱的妹妹呀——她的一颗心,不染纤尘地澄净,单单纯纯爱一个人,只爱一个人——从小到大,或者从前世开始,就只爱那个人。 “哥哥,我是不是病了……”祭袄儿喃喃低语,轻轻叹气。 祭始禧摇首。“你只是长大了——”他拍拍她的背,转折语气说:“袄儿,哥哥清晨是有遇见罗愉。” 她倏地抬头,闪烁的目光对著他,似乎这就是等待已久的人生信号——这将告诉地,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祭始禧淡笑,取过她握在手中的水晶药罐,打开盖子,看了看。“这不就是他留下的——昨夜不是梦,你们真的在一起嗯。” 他一说,她的脸红了起来,随即问道:“哥哥在哪儿遇见他?” 祭始禧盯著她渴盼的小脸,喝了口茶,才说:“我们在机场遇见。他要去台湾找罗悦。” 她愣住。祭始禧关紧水晶药罐的盖子,放回她手里。“袄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祭祆儿回神,垂眸看看药罐,然後摇摇头。因为有一个顽皮的小妻子,罗愉总是随身携带一些药罐,以供她玩耍受伤时立即使用,但她从不知那是什么药。 “这是避孕用的——”祭始禧语调缓慢。 祭祆儿瞪大双眼。 “看样子,罗愉很保护你——他跟苏林拿的杀精……” 祭祆儿猛然站起。“哥哥,我要去台湾!” 她的样子多像要去追拿“逃夫”的怨妇啊!罗悦打电话告诉祭祆儿,罗愉现在在“神的便利屋”,她马上开车前往,即使她不清楚这个城市的道路,凭著她一张说什么发生什么的嘴,她告诉自己,一定到得了“神的便利屋”—— 那家大嫂贺则云在台湾开的奇特商店,目前由罗悦代理经营中。 车子弯进一个路口,霓虹灯全部亮起,已经是夜晚了。行道树分散了光束,街景黄澄澄地,像是盛夏梦幻的暮色。大哥祭冠礼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邂逅一生相守的命定伴侣——这是种不可闪避的爱,任何时候都会发生,没有一步一步来的过程,只要遇对了人,情感铁定是波澜壮阔,席卷人心。此时此刻,她也在这样的道路上。“神的便利屋”的招牌在前方了,使她不由得加快车速。这家店缔结了大哥大嫂相遇的因缘,恰巧又取个“神”字,与祭家的先祖一样,这店合该是为他们而存在的。难怪,她这么轻易就找到! “啊!”出神之际,方向盘打偏了,她叫了一声,想调回来,已经来不及,车头硬生生撞上便利屋外的消防栓。爆出来的安全气囊弹得她头眼昏花,挡风玻璃前,水柱喷舞。 好多人跑出来看她,那对拥有相同脸孔的兄弟也在人群中。她还能动,就自己开门,困难的下车。车子右半侧几乎斜压在人行道。从清防栓涌出的水,淋湿了她全身。 “袄儿!”水幕那头有人影晃动。 她不等他们靠近,便街上去抱住他。她从来不会认错人,这个温暖的胸膛,正传来剧烈的心跳。 “袄儿!”罗愉不敢相信她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周遭很吵闹,不知是水声还是人声。 “好了,”一抹人影靠过来对他说。“祆儿小姐全身湿透了,让她进店里再说。” 罗愉看著双胞胎弟弟罗悦。“撞坏公物的事,你处理一下。” 罗悦点点头。“放心。这倒不麻烦——”跟他怀中的小女人比起来……呵——罗悦一笑。 罗愉抿直唇,皱紧眉头,将祭祆儿带离人群。 “你在干什么?”一进入神的便利屋,罗愉抱她坐上一张吧台椅,黑眸盯住她的眼质问。他以为她应该在英国,没想到她会来,而且以那么惊心动魄的方式! “我要找你!”祭祆儿仰起倔强的小脸,水珠从她的短发滴落,叠襟服饰下,她雪白的胸口泛著鸡皮疙瘩,身体曲线明显颤抖。 罗愉脸色一沉,转身去取了条封套未拆的大浴巾。幸好这家店什么都卖,像神的宝库,要一条浴巾并不难!他撕开包装的动作有些大,走回她面前时,气氛更凝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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