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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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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恍恍惚惚间,左蝉宓慢慢踱向那只大掌,当她将微颤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后,立即被紧紧的包裹起来;刹那间,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慢慢流向她冰凉的体内,渐渐熨烫她的心窝。 “二娘,其实宓儿老早就知道是你逼她离开慕容家的。”从宓儿看二娘的眼神中便可以瞧出端倪,只可惜当时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二娘就是事件的主谋。 “什么?!蝉宓早就知道是我……”那她为什么不说? 左蝉宓猛一偏首,为什么殷大哥连这种事也知道? “蝉宓,你能够原、原谅二姨娘吗?”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呢! “二姨娘,宓儿不怪你了。” 闻言,慕容二夫人的神情虽不再恐惧,但却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般地拖著蹒跚的脚步离开。 “既然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那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慕容殷说道。 左蝉宓听不太明白慕容殷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殷大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十年来过的是何种生活吗?”盯著慕容殷从容不迫的下床、著衣,左蝉宓开始慌了。 “我在听。”慕容殷像是事不关己的套上外衣,但由于他有伤在身,所以他的动作显得十分缓慢。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怕极了我义父,也就是你口中的李碌,所以我就硬逼著自己要乖、要听话,即使被关在又黑又冷的小房间里也不能哭……殷大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眼看他已经在系衣带,左蝉宓忍不住紧张起来。 “你可以继续说下去。”慕容殷的动作忽而一顿,故作冷静的眼眸里,有著左蝉宓所看不到的怜惜。 “好,那我就继续说喔!为了能再次见到愬哥哥……我拼命的迎合义父的喜好,有好几次看到义父在我眼前杀人,我都不敢大叫,更不敢多说半句;后来义父见我乖顺,就收我做他的义女……” 回想起那几年的生活,左蝉宓还是忍不住的发抖,而当她看到慕容殷已经穿戴好衣裳,而且还准备要离去时,她立刻笼罩在一种几近窒息的恐惧之中。 不,不要走…… “然后呢?”慕容殷走了二步后,突然坐了下来。 “然、然后我跟义父渐渐有了父女间的情感,所以我便央求他让我回慕容府。起初他当然是不答应,后来是我跪求了他好几天,他才勉强应允。”看他落座,左蝉宓在松口气之余,面容仍是绷得死紧。 慕容殷的沉默,是因为他正逼著自己要忍耐,否则一个忍不住,他恐怕就会将她给狠狠搂在,以安慰她这些年来所受到的伤害。 他的沉默令左蝉宓害怕。“殷大哥,你还想听什么,我统统都可以说给你听的。”她牵起的微笑,教人见了不禁心疼。 “我没想要听什么了。”慕容殷暗暗深吸一口气,淡漠的说。只怕再听下去,他的决定便会动摇。 “真的没有了吗?”可是她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你可以说给愬听。” “不不,这些事宓儿只想对你说。”为什么殷大哥都不像往常那样逼她说了呢? 慕容殷无力的闭上双眼,待睁开时,他眼底的那抹心痛与怜爱已不复见。 “宓儿,你可以帮我叫沃洹过来吗?”他的口气不仅冷淡,还夹杂著几分的疏离。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著装动作,却仍耗损他不少体力;看来,他还是需要沃洹的帮忙才能走得出慕容家。 “我不要。” “什么?”左蝉宓的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 “我说我不要。”左蝉宓死绞著衣袖,垂首说道。 “宓儿。”慕容殷有些讶然的眯起眼,“来人!”他转而朝房外喊道。 “殷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左蝉宓缓缓抬起头,绝望似地轻喃。 她的这句话,差点瓦解他的自制力。 “宓儿,麻烦你替我向娘说一声。”慕容殷瞥了她一眼,答非所问。 “殷大哥,宓儿求求你不要走……”她有预感,一旦殷大哥离开慕容家,就不会再回来了。 “宓儿,你已经跟你最喜爱的愬哥哥成亲,我走或不走,似乎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可是我不要你走。” “宓儿……来人!”他的心意已决。 “太少爷有何吩咐?”门外的侍仆赶紧推门而入。 “去把沃公子请来。” “是。” 似乎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不想和愬哥哥成亲了。”左蝉宓细细低语。 这回慕容殷可是听得很清楚,所以他当她是在说笑般地冷漠回道:“你们已经成了亲。” “那么我就请愬哥哥立刻休了我!”如果这样做可以留住殷大哥的话,那她就算会遭到姨娘的责骂也无所谓。 “宓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慕容殷神情突转凌厉。 “我说我要请愬哥哥立刻休了我。”左蝉宓一字不漏的重复说一逼。 “你才刚和愬成亲,现在就马上要愬写休书给你,我真搞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把婚姻当儿戏吗? 沉默良久,左蝉宓终于吐露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只是……不想你走罢了。” 闻言,慕容殷猝然闭上眼眸,深深吐息。不,他不能再次陷入这种难以脱身的泥淖中,况且宓儿只是因为他的受伤才会说出这种荒谬至极的话来,倘若他真的眷恋下去,恐怕将会毁了他们三人。 “宓儿,愬跟娘就托你照顾了。” 慕容殷似乎已等不及沃洹的到来,吃力地站起身,缓缓朝门口踱去。 宓儿,原谅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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