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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乖,别哭,你受的苦本王全知道,嘘,别哭!”夏常君温柔地将她揽在怀中,柔声地劝抚她激动的情绪。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梦羽竹啜泣地伏在他怀中,寻求一个能令她安心的位置。

  夏常君倒也不跟她反驳,只是爱怜地抱住她,拢愿她的乌丝,亲吻她红肿含泪的双眸。

  顷刻,梦羽竹的抽噎声已渐渐缓和,不过她仍静静地伏在他身上,神智似乎陷入一片迷离。“竹儿,竹儿……”夏常君突然轻喃地唤叫怀中动也不动的可人儿。

  “嗯……”梦羽竹无意识的呢哝一声。

  “皇兄绝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他久居皇宫,几乎不可能与民间女子有所交集,更遑论会跟令姊深交。”他语气平稳却有力地陈述。

  梦羽竹整个人从他怀中跳了起来,并惊骇地离他的人远远的。

  “他是你大哥,你当然会替他说话、?他脱罪了。”梦羽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带笑的脸庞。她什么时候被他捉到的,又在什么时候被他擒到床上去?

  “我不是在替谁说话,只是要你认清一件事实罢了。”

  “哼!我才不会相信你所讲的事实,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喔?那你是哪一眼看见过令姊跟太子交往,又是哪一眼看见过令姊跳河自尽,你快说出来让本王参考看看。”夏常君挑着斜眉,冷笑地凝视她小嘴一张一合,却仍迸不出半句话来的窘样。

  “我……我虽然从来没听她提超过,但是姊姊的确再也没回家过了呀。”

  “那你又为何笃定令姊之所以没回来,是因为太子的关系呢?”哼,这个小笨蛋,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不知。

  梦羽竹又是一阵语塞,但在看到夏常君一脸轻视嘲讽的睨向她时,一抹痛楚及不甘让她霍然说出口:“你跟夏常昭全是一丘之貉,我再也不会信你们了。”

  “竹儿,别以为本王喜欢你就可以对本王出言不逊,本王的容忍度也是有极限的.”夏常君冷冷地瞇起深沈的黑眸。

  梦羽竹倒退数步,还不知死活地逞口舌之快:“如果广陵王容忍不了我,那你大可把我给杀了。哼,一旦我死,那夏常昭侮辱姊姊一事就死无对证,而且你也不必再担心有人会对未来的皇上不利了。”

  “啧,本王要一个人死很容易,但竹儿,有时候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而会比较有乐趣些。”

  他的笨舞孃该要受点教训。

  “若是怕你,我就不叫梦羽竹。”其实她本来不想这样说,但她就是无法忍受他凡事都一副了若指掌的狂傲模样,那会显得她好象很无用。

  “好,你有骨气,真让我迫不及待想看你如何向本王求饶。”

  第七章

  幽谧寂静的寝房,只有桌上一盏烛灯微微绽着光亮,在烛火的掩映下,依稀可见隔着纱幔的大床上,正躺卧一名蠕动的纤细身影。

  娇小的身子不时传出痛苦的呓语呢喃,并夹杂着抽气声。

  拖着疲惫酸疼的身子,梦羽竹倍感吃力的下了床,但她因错估自己的忍耐度及身子所能支撑的体力而狼狈地跌落床榻。

  她闷哼一声,负气地握着小拳头,猛往自个儿的腿上捶去。

  “呀……好疼!”

  梦羽竹虽声声喊痛,但却没停下手,反而更加使力地敲击,直到她觉得自己的意识真正清醒之后,才停止捶打。

  “夏常君,我恨你,恨死你了!”在撑起几乎被搾干的虚软身子时,她早已刷白了小脸,咬牙唾?始作俑者。

  她难以忘记他是如何折腾自己,还要她声声认错讨饶才肯放过她。

  认错?

  哼,他凭什么要她认错,有错的人是夏常昭,他为什么不叫他来向她认错!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等她找出他的印信后,她就等着看夏常昭伏首认罪,顺便让夏常君看看他兄长淒惨的下场。

  在椅上稍作休息后,梦羽竹再度撑起自己,往唯一的出路──大门走去。

  来到相连的怡书阁,就着明亮的月光,她才知道此刻已是深夜时分。

  她不会屈服的!

  梦羽竹在心中禁不住又斥抬起夏常君,因为他整整淩虐她一天一夜方才罢手。

  对了,趁现下怡书阁尚无人进出之际,正好方便她下手寻找印信。

  她开始摸索怡书阁每一处的角落,甚至连桌椅底下都没放过,就在她几乎把整个怡书阁都翻过一遍后,她不禁沮丧地长歎一口气。

  竟然都没有!

  “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找得满头大汗的梦羽竹,颓然地望向屋外,又不经意地把视线调回……咦?她还有个地方没搜。

  那就是太子坐的那张大椅,以及刻有龙凤的红桧大桌。

  梦羽竹缓缓走上前,有些迟疑、有些胆怯地触摸夏常昭平时批示奏章的地方。然而却在见到摆放在桌旁、一个用黄色布巾包裹住的四方盒后,不禁瞠目结舌。

  会是它吗?

  里头装的会是象征太子地位的印信吗?

  梦羽竹颤抖地打开一看,又连忙合起来,并紧紧抱在怀中。

  没错,跟丁爷所形容的一模一样。

  不过这实在太不可思议,她找了老半天的印信,居然就摆放在桌上,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位置,好象是要等人来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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