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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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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断地打在易井榭的脸上、身上,瞬间寒意逼人。 她还是进屋去好了,不然要是再这样淋下去,身子恐怕会承受不住。易井榭有丝恍惚地想着。 不过,在她进屋之前,仍不忘拾起那把被遗落在旁的纸伞,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奔去。 她后悔了…… 她后悔看清他那张邪恶的面容。 当彼此距离得如此近时,她猛然意识到那名男子似乎与自己身在不同的天地里,他那份孤寂,凄绝,以及教人不寒而栗的残笑,都是她无法体会、接受的,所以她唯有离他远一些,才能避免被他伤及。 “你跑不掉的。” 不…… 当易井榭狼狈又慌乱地冲入屋内时,如初差点尖叫出声。 “小、小姐,你不是有撑伞吗,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她赶紧拿来一条干净的白巾,擦拭易井榭不断滴下雨珠的芙蓉素面。 “我、我没事,换件衣裳就行了。”易井榭不自觉地抓紧手上的纸伞,还频频望向屋外。 “小姐,你先坐下来,奴婢这就去差人送热水来。”生怕小姐因此着凉,如初赶忙出去唤人。 就在这当下,略微怔然的易井榭,却不经意地瞥见手中的纸伞,其顶端竟插着一支黑底金边的三角旗。 “怎么会多了一支小旗子?”易井榭使劲气力地拔起它,然后她便看到这旗面上竟绘了一张无比丑恶的鬼脸。 喝!易井榭一惊,鬼面旗瞬间从她手中滑落。 “这面旗子是……是谁的……”惊魂未定的她,喃喃说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教她及时回神,在如初即将踏入屋内之时,她小手轻颤地拾起地上的鬼面旗,并将它藏在床褥下。 不能让人发现。 易井榭似乎意识到在这面旗子的背后,彷佛隐含着某种不好的讯息,以致她直觉地做出此举。 不过,易井榭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她把旗子给撕了、毁了,也难以挽回她即将面临的人生最大的转折。 “咳……咳咳……” 大红轿子内,不时传来易井榭的轻咳声;如初却只能干着急,而无法让小姐稍作休息,因为他们已不能再次延误入飒王府大门的时辰了。 唉,她不应该让小姐在雨天出去的。如初自责不已。 “小姐,飒王府派来的人说,只要通过洗银山,就能很快进入白沙城,所以您千万要忍着点。”如初隔着绢帘,不停安慰着易井榭。 不过说也奇怪,飒王府的人马在提到洗银山时,一副如临大敌般,个个面带惧意,宛如惊弓之鸟。 “如初,我没关系的,你不必担心我。”由于顶上的凤冠着实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迫不得已下,她只好拿下凤冠,让自己微晕的螓首能垂倚在角落边。 然而,原本藏在她袖口内的鬼面旗竟因她的动作而露出一小角,当她眼角余光一瞥到黑影,她立刻惊慌地直起身,匆忙地想将鬼面旗重新塞进袖内;也许是她太过紧张,在一阵手忙脚乱之下,鬼面旗竟被她甩出轿外。 糟了。易井榭惊叫一声,同一时间,如初以及抬着喜轿的八名男仆全都停下脚步。 “小姐,您怎么了?”如初猛地挥开轿帘,一脸诚恐地瞅视着小姐。 “如、如初,麻烦你把地上的那面旗子拿给我好吗?”某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悄悄蔓延开来,易井榭下意识地捏紧小拳,颤声说道。 如初见小姐无事,才稍微安下心来,并遵照小姐之意往地上瞧去。 “小、小姐,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呀?”如初一见地上那支鬼面旗时,也果真被吓了一大跳。 “你不要多问,拿给我就是。”不知何故,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致使易井榭说话的口吻显得有些不耐。 “是,小姐。”如初虽略感诧异,仍听命地弯身捡起鬼面旗,正当她要将旗子交予易井榭之际—— “发生何事了?”开路的飒王府人马察觉喜轿突然停住,随即掉头来到轿旁。当他们看到如初手里所拿的东西后,神色急遽大变,“这是……是枭寇的鬼面旗!” “枭寇?鬼面旗?”如初以及方护卫等人都不知飒王府人马为何会对一支旗子如此惧怕,“就一面旗子罢了,你们为什么要怕成这样?”此时,天候宜人舒爽,如初却清楚地看到他们的额际上泛出不少的冷汗。 “该死的枭寇,他们不是只会打劫一般商旅——可恶!”他们竟然忘了由镇国公府所张罗的嫁妆,是足以让那群无恶不作的枭寇起掠夺之举。 “你们是指这附近一带常有盗匪出没。”方护卫心中有了警觉。 “不错,而且在他们行动之前,对方都会先收到那支鬼面旗。” “哼,原来这支鬼旗子是向我们示威来着。不过他们有胆就来吧,我就不信凭我们的身手会对付不了那群小小的山贼。”方护卫一副嗤之以鼻地哼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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