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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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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动手脚?什么手脚?”把闻人剑命五花大绑送到她面前吗? “话何必说得太白?闻人剑命一向不动七情六欲,要你委身,自然得借助春药了。” “春药……拜托,别让我幻想……”一幻想,浑身不对劲。尤其她以胡思乱想见长,一提到委身春药,会让她很不规炬地想到白天不小心撞见的“裸身奇景”。 闻人剑命的裸背……天,她要头晕了。 “你不肯?”他眯眼。 “闵总管的秘密,我根本没有听啊。”她哀叫。 “你找死!”他一怒,快如闪电的飞身逼近,剑锋直攻她的门面,见她轻松侧身相避,他行剑动作不断,身若飘絮,自认三招之内……不,五招……十招…… 愈来愈惊讶,见她明明以左撇子之身挡剑,挡得如此狼狈,怎能连避数招而不落败?他心一狠,痛下杀手的同时,忽见她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他砍落的白色袖袍。 药味在身后! 全拜今晚南风之赐,他立刻回身—— “哎呀,不妙,被发现了。”嘴里说是不妙,依旧没有换下脸上的笑意。 事后,欧阳罪自认绝对能接下她那一招的,只是刹那的震惊,让他犯了兵家大忌。幸而她的功力普通,没有好到能在一刹那间取下他的首级—— 当时的他,震惊无比啊! 闻人庄的功夫一向只传闻人姓,绝不外传,而他之所以学到闻人家的剑术,全仗他们施舍;甚至他敢断言,这世上唯一学得闻人剑术的外人姓,只有他欧阳罪。 所以,当她从背后偷袭的那一招,很粗糙、很笨拙,只具形而未达意,但,他仍然认出这是闻人剑术最简单的一招,也是在危急之中最能制敌的一招。他顿时僵硬,然后她扮了个鬼脸,枝条抵在他胸前时,拂手一丢,人便消失不见。 等他回神之后,连忙在夜里四处张望。 “在那!”他眼尖,瞧见远处屋内回廊有黑影,立刻飞身落地,奔向该处。 未久,伏在房檐下的李聚笑翻身而起,没有费神瞧欧阳罪是否去而复返,只选了偏僻的方向飞跃而去。 黑夜里,白色的身袍遇风飘扬,飞姿轻盈,宛如无骨身躯,融进风速之中。 双足几乎不点屋瓦,最后停在一栋屋子之上。 放眼所及,已到闻人庄的最偏僻之地。弯眸微流疑惑,匆闻屋内传出细微的泣声—— “舅舅,我受不了……” “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你必会后悔。” 她闻言,慢慢垂下眼,盯着脚下的瓦片。 “舅舅,如果不能跟你说,我还能跟谁说呢?那华师傅简直是天杀的混蛋!三不五时就来报讯,今天又来说江湖上有哪几个新人武功高强!倘若他们来找我挑战,我打不过,坏了闻人庄的名声,教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爹跟外公……呜……” “坏了就坏了吧。”淡漠的声音带丝绝情。“你再说下去,会更懊悔的。” “呜……名气大也是很辛苦的。你不是江湖人,不知道成名后的痛苦,那个混蛋华师傅,准是看穿我会心惊胆跳,三不五时来耍我一下——” “他没看穿,你做得很好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没丢了闻人庄的脸吗?舅舅,上个月才来个后生小辈,在庄前叫嚣,要跟我挑战,以为打赢了我,就可以取代我在江湖中的地位。我吃饱闲着,成天等人来挑战吗?我还有事做,还有一座庄园要管,我置之不理,他竟在外头放话骂起闻人祖宗十八代来,我还得一笑置之,我怎么这么委曲求全啊,呜……” “你尽量哭吧,待会儿你会哭不出来的。” “舅舅,你是听烦了我的抱怨是不是?我只剩下你可以哭诉啊……身为一庄之主,连闵总管死了,我还得维持庄主的威严,只能躲在你这里掉泪……舅舅,我真的只剩下你啊,你不要离开我……” 屋顶上,李聚笑露齿一笑,空洞迷乱的瞳眸读不出任何思绪来,然后,她踩住一片瓦,一使劲,脚下瓦砖尽碎,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笔直地跌落屋内。 “是谁?”惊慌失措的男声喊道。 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 灰蒙蒙的尘埃弥漫整个屋内,碎瓦小砾纷纷落下,她眼也不眨地,正好降落在圆凳上。 圆凳的对面坐着一个人,像正在独自赏月饮酒……嗯,从屋顶的破洞往外看去,的确能品赏圆月。 这人,依旧是一袭蓝色的衣袍,俊美的脸庞很平滑,看不出一丝恼怒或皱纹,仿佛从天而降的,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毛毛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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