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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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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第二个差错出现了!她竟然还记得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的人之身,早就看不见任何神祇的存在,甚至,曾经位列花神名位的他,所经手的花种一律没法养活…… 是老天终于心软了,愿意结束他的苦难,让他停留在人之身,让他平静地跟某个胆小的女人一块牵手过日,不必堕魔了吗? “你要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天啊。”她张眸小声地说。 “哼。” “贺时贵,你老用鼻孔说话,小心你以后鼻孔变大,很难看的。” 他突然整个翻身,压住她的身体,似笑非笑地注视她错愕的小脸。 “你、你……不、不是吃饱了吗?”迅速退回结结巴巴的老路。 “嗯。”啵啵啵。 “我身上穿的是卡通睡衣哦。” “嗯。”啵啵啵。 “你的被子也是卡通床被哦。” “嗯。”还是啵啵啵。 她终于忍不住避开他的嘴,又笑又叫:“贺时贵,你故意的是不是?都是口水啦!” “成兰。”他的声音略带沙哑的。 “干嘛啦?”赶紧捧住他的脸,很怕他再来口水攻势。 “我离开的那个晚上……你都听见我说的话了?” 她眨了眨眼,心无城府地笑道:“我没听见。你说了什么?” 他的神情异样,然后薄唇勾笑,声音变得更低哑了: “成兰,你一点也不胆小。”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胆子大到可以为了保有她的爱情,而视若无睹他的秘密。 他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从小她胆子小到不敢跟陌生人说话,即使成长了,在外人热爱嘴巴的功用时,她只用眼睛看。她一定知道,却不问他的来历;在她眼里,他还是那个嘴巴恶毒的贺时贵啊…… “喂,你亲得好痛。”颈间刺痛,她哀哀叫:“贺时贵,你不是说你吃饱了吗?” “……成兰,厨房里还有一罐巧克力酱吧?” “有啊,你别告诉我你的第二个胃又喊饿了。”她的脸好热,没有阻止他邪佞的手指在她生涩的身躯游行,他又吻又亲的,灼热的气体在彼此间流窜。她结结巴巴地低语:“贺时贵,我、我先警告你,你今天用、用什么地方碰我,就不能用那地方去碰其它人喔……” “好比?” “好比、好比你的嘴亲了我,你的手也摸到我,还有、还有……喂,你轻点,我的睡衣买不到同一件的啦!” 赤裸的身体彼此碰触,他的皮肤有点粗,不像女人的肌肤天性细腻,磨得她有点微疼,她心跳好快,很清楚知道这副男性的躯体是她习惯而且深爱……不不,一次等待的过程她就怕到了,她不要再说这句话了。只要每天能看见他,知道他叫贺时贵,她就满足了。 “成兰……”他吸吮着她的唇瓣,低哑地喃道:“明天你一张开眼,一定记得我,是不?”那声量好低,几乎消失在彼此的唇间。 她心里微微发软,小声地但颤抖地笑着:“那当然。好吧,贺时贵,我牺牲一点好了,你可以用点力,在我身上留点记忆,假设我忘记你──那当然不可能啦,除非我被车撞啊被打啊,不然没有人会无故忘掉一个人的,一切都是假设啦,你可以轻轻在我身上留下你的记忆,就算我忘了你,我的身体还是有你的记忆……哇,我是叫你轻轻,不是真咬啦!”从容就义的语气剎那哀哀叫痛。 “这大概是你有生以来一鼓作气说最多话的时候了……”他轻笑,眸瞳在黑暗里带着隐约的火光。 他从来没有想过,是专门负责遗忘的人痛苦,还是被遗忘的人痛苦,以前他只一味认定他才是两人中最痛苦的那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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