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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这倒也是。可上回提亲,听说只有两担子的聘礼,怎么这回是百来担的聘礼送往鱼家?你说古不古怪?”

  觉得古怪的还不只这升斗小民,就连鱼父也莫名其妙何以那百来担子放置在庭院里呢?

  “呵呵,贤侄,你这是于什么?”尤其瞧楚天刚春风满面的模样,难不成他还想娶翩翩?

  “岳父大人,今儿个我是来提亲的。上回太过匆促,来不及备礼,今儿个特地重提亲事,盼岳父大人将翩翩许配给我。”那语气是笃定得很。

  既然鱼翩翩是爱他,当然愿意嫁他,登门重提亲事,是想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不过,她已回府休养三日,怎么不见她来到前厅?还是她太过害羞,所以躲在屏风后头偷听?

  “你还想娶翩翩?”鱼父是难得震惊——“你该知道翩翩易招灾惹祸,你还愿娶她?”

  “若不是贼人误事,翩翩早该是我的妻子了。岳父大人,我保证娶她过门后,定会小心呵护她。”深怕鱼父不允,毕竟他是一介书生,遇有难事,恐难保护翩翩。

  也罢,改日就去找那高大郎,向他习些武技便是。

  奇怪,他干嘛这般费心费力要娶她回家?

  唉,他若知情就好了。连他为何费尽千辛万苦上山取露水、夜里劈柴地想救她,他都还摸不透自个儿的心思,义岂知他娶她的原因——

  “也不是我迷信,婚事未成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吉利,再重来一回的话——”

  楚天刚脸一变,立即说道:

  “翩翩一生一世只能嫁我。”

  鱼父眼睛如铜铃大:

  “你——你为何有这般说法?难不成翩翩在你的府里疗伤之际,你做了逾矩的事?”一见他脸一红,不觉愕然。都二十岁的男人了,一谈这事,竟也会脸红?怎会有如此纯情的男子?

  “岳父大人可放心,我对瑚朗绝无逾矩行为。她只能嫁我,是因她的意中人正是女婿我。”

  鱼父又吓了一跳。怎地今儿个吓人的事特多?

  “你是说,她爱上你了?”

  “正是。”他四处寻望,如此庞大的阵容,她早该溜出来瞧个究竟了。“翩翩在哪儿?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她——跑出府了。”这丫头何时爱上楚天刚的,他这老爹怎会不知情?还是他这老爹做得太失败?

  “跑出府?她回府休养未足三日,她跑到哪儿去了?”那语气分明是早当自个儿是她的丈夫了。

  “她——”鱼父勉强笑了笑:“呵呵,她跑去捉碱了。”

  公众么,这便是案发现场。

  所谓的案发现场正是万平县一户李姓人家的新房,新娘刚服砒霜自杀,据研判极有可能是谋杀。

  “瞧见了没?新房并无打斗的痕迹,凶手定是熟识之人,方能轻松进这新房,是不?”那长安县的捕快高大郎得意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鱼翩翩东瞧西瞧,不是瞧案发现场,而是好奇的打量冷如影。“救命恩人,你大老远地从长安县把我叫来,就为了帮你破案?”

  “当然不是。这点小案情于我何难。”

  “既是如此,翩翩咱们还是走吧!”这高大郎本就是不请自来:“我正打算到你家走走,顺便拜访鱼伯父。”

  他是笑容满面,在这“杀人之所”显得特别奇异。

  “你不是昨儿个才去过我家?”

  “这……对了,我答应鱼伯父,再过去陪他下盘棋。”顿了顿,实在顾不得其他差爷在场,靠近她低声问道:“怎么昨儿个我没见到喜鹊呢?”

  她古怪地瞧他一眼:“她同小狗子一块去庙会了。”

  “小狗子?”那声音立即高了八度,惹来不少注目眼光,忙再拉着色瑚瑚的手,低语:“她同小狗子的交情如何?”

  谁不知这高大郎单恋喜鹊多年,偏偏捕快薪侗极少,一人吃是足够了,若是想养家,除非赚些外快,所以至今他尚未上门提亲。

  鱼翩翩才要张口劝他几句,叫他早日娶喜鹊回家,哪知她的手忽地让人给拉了开去——

  “交情再好,也不该碰姑娘家!”那气恼的声音好生熟悉。

  “姓楚的?”她诧异。

  “正是我!”楚天刚沉声道。

  她眼一亮,心头是说不出的喜悦:“你来这干嘛?

  这儿刚死了人,你不怕么?还是先回去好了,万一待会儿吓昏,我可没法子抬你回家。”

  “我不会吓昏!”他怒道。她把他看作什么了?真当软弱书生吗?倘若真是软弱至此,早在当初见她血流如注之时就吓昏了,还敢来这儿吗?

  他冷眼瞧那像是幸灾乐祸的冷如影,道:

  “这地盘既属万平县,咱们就不该打扰冷捕头办案。”拉起她的手,就想往外走,是十足的大男人主义,一时这鱼翩翩也呆住,没法反抗。

  “楚兄莫非是在喝醋?”冷如影忽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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