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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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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慕看他一眼,说道: “有些人,宁愿等到相知又心爱的女子,一块完成成人礼,一生只想为她一人所有,而不是如南临一般,让成人礼夺去她的权利。” 萧元夏闻言,一时无语。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的成人礼……隔日见了烈风,即使那时还不甚了解自己心意有多重,也觉得十分懊悔,恨起这成人礼的存在。后来,他大婚,反而不在乎这种成人礼了,都一样的…… “好。”他轻笑:“这种民情风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的,朕尽力而为,让往后两情相悦的男女,多一分机会得到你说的权利。请替我转告徐夫人,南临京师永远是她的娘家,不管她何时归来,有我在的一日,南临将是四国中最繁荣而美丽的国土,这是我一世的承诺。” 他心知她或许会回京,但要与他这个天子再相见难了,如果可能,他愿来世再相遇,下一次哪怕她真是来毁南临的神人,他也不会再害她,但他想,她心里还是只有她五哥吧。那……他退而求其次来世再做她兄长,让他好好呵护她一世。“请你……也允我一事。”萧元夏低声说着:“请一世都别告诉她我是她……兄长,就让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曾背叛她的外人萧元夏。” 徐长慕面不改色道:“徐五谨遂旨意。”当他退离大殿时,耳力极尖地听见身后的陛下轻声道: “烈风,保重……” 徐长慕充耳不闻,也不会将这些在他眼里细琐的小事转告阿奴。他注意到殿上昔日位高权重的大臣有几名已被取代了,甚至连罗家国丈都不在此殿,萧元夏果然够隐忍,拖至今日完成战事才一一掐除他们。 未过两天,徐长慕毫不留恋地离京。 史徐厚颜紧随在后。 在史徐记载徐家的那些年里,回京最常遇见的一件事,就是陛下召他去夏园,要他一一细诉徐家夫妻的事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要问个两三遍才甘愿,还嫌他不够仔细呢。 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每当他试着略过徐夫人的事时,这位陛下总会敏锐地再绕回来,逼他说出徐夫人近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就算只是一句她很好她很健康,这陛下也十分欢快,然后再逼着他重复着她很好她很健康……这位陛下,他不腻么? 好像这件事是他最大的乐趣似的。甚至,有时他会发现这位陛下在治理国家时开始有了欢悦。 “因为这是某个姑娘的娘家啊,岂能让她嫌娘家不够好?我要给她天底下最好的娘家,让她愿意时时回来看上一眼!她每回头看南临一眼,便是再看我一眼啊。”这是这位陛下某次在听见徐夫人已经不受白发影响,健康甚于以往时,满面喜色,唯一一次说溜嘴。 现在他正专注在记载胥人徐姓时,时常停在徐夫人身上,看能不能多挖一点秘密……当然,他做得不够称职,有些秘密是绝不能写出来的,例如徐六就是眼前这白发夫人……例如徐五娶的是徐六……徐五简直是彻底无视他人,居然敢在南临里娶徐六为妻…… 他怀疑陛下也知情,但陛下从不提起,也不允许身边人对这对夫妻有任何怀疑。 直至徐长慕三十二岁时,在各国近乎强力的默许,强力的压迫下,学士解非之名又归回他的手上,他是西玄徐直助国又复得学士之后,三百年来唯一首例。也可以说,在后世提及留史学士时,学士徐直以及学士解非是齐名的。接着,各国开始抢人了! 大俗红的双灯笼挂在院子外,上头贴着春宵一刻。 徐烈风双臂环胸,思考良久,良久思考,确认这是她与五哥平日住的小院,也确认这种灯笼她见过,就在许多年前五哥的成人礼上。 春宵? 她跟……五哥的? 她抱着暖过的衣物步入房间,听见隔间有水声,就知他此刻在沐浴。 她是知道五哥那事的。当日在杏花村里以天地为媒,父兄坟及远方的皇陵方位为高堂,简略成亲后便匆匆赶来边关,至今也有三年了。 这三年里,吃住都在一块,私下亲抱更是家常便饭,最过亲密的一夜也不过两人上衣凌乱褪尽,肌肤相亲,每一寸都被翻来覆去蹂躏过了……至今光想起她脸就热了起来。 那一夜,是她斩下阴间将军的头,身上受了不少伤,他一时失去控制就……没有做到最后,她明白原因,当年为了让她好走,他宁受男人最耻辱的阉割,那她还要问什么呢?就当他俩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传宗接代这事,就交给二哥跟四姐吧。 春宵?莫非五哥是想重现那一夜?徐烈风掩住腼腆,夫唱妇随,她自是要配合的,何况夫妻间的亲密这是天经地义,只是各家春宵方式不同,她不会引以为憾。 有人敲门,她上前一开,是边关一带找来煮饭的婢女。 当他们彻夜研究西玄兵阵时,就是靠着这婢女帮忙煮饭洗衣,愈来愈有大老爷气势的五哥没有明说,只是明摆给她看他吃不习惯、穿也不习惯,直到这一阵子,她这个小家奴才又洗起她家大老爷的衣物,他这才稍稍满意了。 他这以债养债的手法高啊,现在他在家里地位简直是直逼天神了。 “夫人,大锁已备妥。”婢女脸红地交出门锁。 徐烈风呆然接过。“这大锁是……” 婢女以为她不懂,特地教她自门内锁起。“三餐定时有人送到外头,我们一定会准时,所以只要夫人跟徐大人饿了,就自行开锁出来就是。” 她还是一脸呆然,她干嘛把自己跟五哥锁起来? “这七天都依徐大人之意,做些滋补体力的饭菜,请徐夫人安心。” 安不安心她不清楚,徐烈风只知这婢女笑得好开心好暧昧好淫乱…… “好了,你出去吧。”徐长慕走出隔间。 徐烈风回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胸膛。五哥此刻穿着宽松中衣,微湿黑发披在身后,满身的水气,最诱人的居然不是他沐浴过后剔透晶莹的相貌,而是他眼下的泪痣。她赫然想起那一夜,两人就是这样一层一层脱去彼此的上衣,最后他的神情在烛火下阴暗不定,终于放开她腰间系着长裙的扣环,激狂地拥吻起来。 她刻意斜跨一步,掩去背后的五哥,对着那婢女道:“我明白了。”她等着那红透脸的婢女掩门出去后,低头研究起大锁来。 “阿奴不会用?”男人的双臂自她身后亲密地绕过,主动接过那大锁后,紧紧地锁上房门。“就这样,钥匙放我这吧,该你去沐浴了,洗干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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