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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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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她大哥?哼! “我大哥本意要我挺起胸膛好好做人……”注意到聂拾儿贼贼的眼珠落在她很平实的胸前,她不以为意,道:“那时他不知我是女的,後来知道了,便为我改成庭字,字挺之。” “他在你的生命里,真是可以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啊。”他的语气有些酸酸的,肯定是有点受寒,再多喝几口。 “是啊,如果不是大哥,就没有今天的西门庭了。” “是吗?”他靠在墙上,又灌了几口。 “聂兄。”她扬眉,似笑非笑地举壶。“不管挺之是男是女,今晚,还是你的挺之小弟,你的……嗯,像赵兄、奉兄的生死至交,好吗?” 聂拾儿转过脸,深深注视她一眼,然後高举酒壶,咧嘴笑道: “打你回我信的时候,我就当你是兄弟;当你挨了那一剑时,我就当你是生死至交,从今以後,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只要你有难,传到我耳里,我费尽千辛万苦也会赶过去救人!” 她闻言,难得地灿烂一笑。 聂拾儿只觉眼前一片白茫,随即听到酒壶相击,等他恢复眼力後,瞧见她很爽朗地饮尽壶中酒。 水酒如泉,滚落她的唇畔,虽然爽快却仍不失优雅。如果她是男儿身,必是他最爱结交的对象。 偏偏,是个女孩家啊…… “聂兄,你猜,咱俩之间的友情像什麽呢?赵兄与你,就像他屋子里那盏油灯,在外人眼里看似不定,可是,会不会灭,只有你俩心知肚明。你说,他与你是在江湖上相识,他应知在这麽短的距离说要出卖你,你一定听得分明;他若不肯附和他妻子,说不定赵嫂子另想法子,到头还是害了你,不如让你逃走。” 黑夜微风,酒气醺热了两人的体温。聂拾儿并没有答话,只是神色平静地饮酒。 西门庭笑道: “而奉兄,我猜他会出现在破庙里,纯属碰巧。你没有求救,他只当你不需求救,自然也不会特意赶来;他像他的那把剑,得知你危险,就不会让剑留在鞘里,他连宫万秋是什麽样的人物都不清楚,却在听见你的名字之後出剑。聂兄,你的知己真的不少。” “挺之,你真会想像,还是,这也是我在信里告诉你的?” “信里。” “我还真写了不少啊,怎麽我一点记忆也没有……”聂拾儿微微一笑,白皙的俊容有难得一见的认真,他平静直视西门庭,清楚地说道:“挺之,如果你真是男子,那麽,你一定是离我最近的知己,而且,这一切都是我不小心让你走进来的。” “好可惜哪……” “是啊,真可惜。”这句话有点言不由衷。有点希望她是男的,但若她再回男身,他又有点不是滋味。 西门庭唇畔绽笑,神态自在。 “……挺之,今日一别,从此各有各的生活,想来再聚非得靠缘分了。”他很潇洒地说。 “是啊。” “我还记得在宫家茅厕里,我当著你的面放了一个响屁是不?” “……嗯。” “那时,我不知道你是女孩家。” “我明白。” “请你忘了这件事,好吗?” “好。” “可是……在你忘记之前,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聂兄请尽管说。” “我腹痛如绞,来不及取纸,麻烦你了,挺之……我要去茅厕了!”聂拾儿怪叫,终於忍不住,抱著肚子一马当先冲向黑暗深处。 “……” 五天後—— “阿庭?”人群里,忽然有人叫她。 西门庭一转身,瞧见老顺发的同事。她上前微笑: “高大哥,你的伤好点了吗?怎麽可以在外头逛街呢?” “我好多了,不出来走走会闷死人的。”高朗少喜道:“你没事吧?我听顺叔说,你中途丢了马,回来的时间会搁晚,怎麽不跟著分局一块回来,多方便?” “局里的马都是分配妥当的,我怎麽好意思霸住一匹?何况,我信里有提到我要请假二十来天,跟好友聚聚。” 高朗少本想追问到底是怎样的好友让他浪费二十多天的假期,後来觉得好像在探问人家私密,便及时住口不语。 “高大哥,你出来吃饭?”她随口问道,与他一块走向老顺发信局。 他应了声,道: “不是我要说,你不在了,左右街坊没人送饭来,要我吃局里的伙食,我宁愿自讨腰包,自付食费。” “高大哥,你太夸张了。”她笑。 “不管夸不夸张,你总算回来,正好,早上来了一个贵客……”才轻轻拍了她的肩,就发现她脸色表情没有什麽变,肩却痛缩了下。“你的肩头怎麽啦?” “我从马上摔下来,不小心扭伤了肩,没什麽大碍,过两天就好了。” “那可不成,我带你去推拿一下……最近,局里不知道走了什麽霉运,常有人受伤。顺叔虽然去庙里求了几次平安,但我跟局里的同事都怀疑,是本地驿站搞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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