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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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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过去的真实,今日的故事。它日,你我所经历的真实,也成为后世流传的故事,将来的东方非、阮东潜也不过是他人嘴里的故事而已。”她抬眼注视着他,笑道:“一日兄长,今天已过正旦日,你来是来抓我的把柄吗?” 东方非与她相互注视,嘴角邪气微勾。“何以见得?” “在入朝为官前,我曾听说东方非喜怒无常,如果有人敢跟他作对,他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我若真赶尽杀绝,今天就不会有一路坐大的国丈爷;我要赶尽杀绝,如今朝堂上只会剩下忠于我的狗,你哪有机会坐稳小小侍郎的位置?” 阮冬故看他理所当然的神色,忽然问道: “那么,前任都察巡抚阮卧秋的眼睛是你弄瞎的吗?” 东方非闻言心里微讶,在她脸上打转良久,才道:“你说呢?” “谣传东方非处心积虑要除掉阮卧秋,所以在他赴法场救人的那天,收买盗匪毒瞎他的眼,此后你年年探他让他永不复明,直到阮姓一家下落不明,才逃离了你的魔掌。你当真如此做过?”她问,专注地看着他。 东方非完全不在乎谣传,本要随口承认,忽而发现她态度十分认真。“对了,你是阮卧秋的远亲嘛,难怪如此在乎他。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身分问我?” 她迟疑了会儿,圆滑而巧妙地答道: “堂堂首辅大人连夜送上等的药过来,又来探下官……这实在不合内阁首辅的身分,多半是念及正旦那天的一日兄弟情份,小弟铭感五内。” 东方非大笑出声。“冬故,如果是去年的你,怕是连碰我喝过的茶你都不屑碰,今年你总算有些官味儿了……”神色有些复杂地摸上她的脸。她丝毫不曾动弹。“冬故,我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啊。”他改了亲昵的称呼。 “我不明白。” 东方非含笑,移坐在床缘,看她还是不介意,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认她的性别。“我啊,真想亲手毁了你一身的硬骨头,偏偏一见你不得不卑躬屈膝时,我是又恼又怒啊,冬故,你明白为什么吗?” 反正她不如他跟一郎哥聪明是事实,索性还是摇头给他看。 “哈哈,连我都不明白,你这个直心眼的人怎么会明白这种复杂的感情呢?在你之前,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那个一身正气的阮卧秋。他还来不及对我屈膝就遭人毒害辞了官,我一恼火了,令该地衙门三天内擒出原凶,就地正法。” 她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深深看他一眼,沙哑道: “不管罪犯所犯何罪,都该经律法公平的审判。” 东方非不以为然。“没有我,依外地衙门的慢速,只怕是三年也抓不出原凶,冬故,你们阮姓人老爱讲究公平与正义,若是阮卧秋没有辞官,只怕现在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来。打他去应康经商之后,我不得不说我十分遗憾,好好一个官竟然变成了油嘴滑舌的商人。”见她难掩错愕,他扬起俊眉。“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自永昌迁到了应康城?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天下间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贴向她的小脸,笑道:“你跟阮卧秋只是远亲,却为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令我不得不怀疑你跟他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关系呢。” 五指滑过她带些病气的颊面,缓缓下移到她纤白细致的颈。她一点动静也没有,若不是他向来自负,只怕真要被她骗过去了-- 这么细致的触感,这样纤美的身骨怎会是男子呢? 是女儿身!绝对是女儿身!他绝不会错认! “我跟阮卧秋虽是远亲,但我十分崇拜他。”她柔声开口。 东方非一怔,脱口:“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何我对阮卧秋深有好感吗?因为他是我最崇拜的人,顶天立地又为百姓谋福,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他人远远不及的。”她一脸憧憬地说。 滑到她颈子的指腹顿时僵住。东方非眯眼,哼声:“你崇拜的人倒是挺多的,一个阮卧秋,一个你义兄,明儿个还会有谁?”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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