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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应是好多了。这里……就是黑龙寨吗?”她柔声问。

  “正是。”他挑高眉,反覆无常的讥讽:“你后悔来此了?”

  “不,我若后悔,现在该想尽办法逃跑才是。”她浅笑,眼里有点迷惑。“只是不懂,山寨里怎会有此竹屋呢?”

  他抿了抿唇。“山寨中有此竹屋的不在少数。这是老二的屋子,你暂居此处,他搬到他处,除了看病,不会过来。”怎能说,姓冷的家伙一见她病重,坚持让她迁进他的住所。

  “他瞧起来不像是山贼。”

  “为何要谈他?”他薄怒道:“你也想救赎他?”他抓住她的手腕,见她双手吃力的捧着药碗,粗鲁的接过,挑起眼。“你可真好心,什么人都想救。是不是全寨的人,你都想救赎?你以为你是谁?神仙托世?”

  “我只是个凡人而已。”她认真答道。

  “所以你动了心?”

  “动了心?不,我没有。”

  握住她的力道加重,他的心如乱絮在飞,他的脾气一向刚硬而和人反抗,一有不顺之意,皆以暴力相抗。“你只是个女人而已,众醒,一个已过婚嫁之龄的女人。难道你不曾想过找个夫婿,养儿育女度终生?”姓冷的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夫婿人选?

  她皱了皱眉头,素腕教他捏得发痛,但仍然沉吟了会,才道:“我不曾想过……”

  “你在胡扯。”

  她抬眼,对上他深遂专横的黑眼。他的黑眼里有罪孽、有霸气、血腥,也有一丝的残忍。冷二爷虽也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但却是天与地的差别。心里忽地起了一个疑惑:为什么像冷二爷这样的人没有改变无赦呢?

  “我的身子不好,何苦拖累他人。再者,我虽只是弱女子,但心不在此。”她照实低语。

  她的身子不好!她的身子是不好,如风中柳絮,生怕她在他手中折了魂,为她担心受怕的,她当什么?

  她的心,只给众生。而他,对她来说,却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你身子不好,我就养得你健健康康,我要瞧,谁敢拿走你的命。”他举碗饮了苦涩的药汁,在她还末反应他的举动前,捧起她的脸。

  “啊……不要。”她撇开脸,瘦尖的下巴被他紧紧箝住,逼她张开了口。他的嘴狠狠地封住她半歆的唇,药汁灌了追去。她在挣扎,是花拳绣腿。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的,她细致白哲的脸蛋流露强烈的痛苦。他的亲近,真让她这么难受?

  药碗翻了,心里的愤怒难以言喻,她可知道当她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时。他有多难挨?天地间从未有让他惧怕之事,唯有她的死亡,带给他无尽的恐惧。

  为什么?不断的自问。他的爹娘都不曾给过他如此深刻的感受,头一遭发现,原来他的心脏也会跳动,也会疼痛。

  她算什么?算什么啊。

  他强制住她的双手,狠狠咬破她的唇。

  药汁混着唇血流下。

  “你连我喂你都不肯?”

  “你……你先放开我吧……”周身净是充斥罪恶之息,难以忍受。

  “你不是说你不会放开我,死也不会?怎么,你后悔了?”他咬牙切齿,她的脸是白的,唇是红肿的,雪白的颈青筋可见,他怎会想要这种女人!

  偏他就是想要,想要极了,想要得连心脏都在狂跳。

  “我……我并非此意。”纤纤青葱依旧被他紧抓,她的身子虚软,似倒非倒。

  “我要你死,你就死,我要你活,你就得活!孙众醒,你的大爱对我起不了作用,我要你,你就得顺从我,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什么救赎!你跟着我入地狱吧!一辈子都沉沦在地狱里!”他将她推向床铺。

  “不要这样,无赦。”洁白的床上唯一有的颜色是她如黑缎般的长发。脸是白的,衣是白的,无骨柔荑更是白得惊人,几乎与床单同成一色,彷佛天地间皆是白的,白得吓人、白得虚无缥纱,仿佛一眨了眼,她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他的心猛然一跳,眯起眼。“我不准你穿白的!”猛力撕了她的白衫,露出滑腻的肌肤,他一时失了神。这一生从未确切地想要过什么,只有她,他渴切的想要得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十年前初见的那一刹那?或者,是她救他出古井的那瞬间?

  那都不重要了。

  他要让她成为他的人,要让她不再平等爱众生。在她眼里,他不要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人而已……她应该只爱他一个。

  雪白的颈优美而充满女人味,是瘦了点。却勾起他怜惜的欲望。温热的唇印在她冰冷的肌肤,心痒难耐,渴求的心如此狂乱而急切。也许,只是自己不曾发现,想要她的心早在第一眼里就根植他体内,焚烧他的五脏六肺。

  她的处子之身散发迷人的香气,沿着锁骨住下印上他的烙印,他要她的身子永远记住他的存在。

  他的唇火热地含住她的浑圆,隐约有股熟悉的腥味震醒了他的迷乱,他条地张开眼,终于察觉她不再挣扎,唇畔的血丝蜿蜒滑下颈间,如此的怵目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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