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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时分,皎洁的月高挂于夜空,昏黄的月光将围绕在一旁的云朵渲染成淡黄色,一切显得安详、宁静。

  挂着“总经理室”字眼的胡桃木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砰的一声划破宁静。

  原本规律的空气因子也被这道不协调的声音给打乱。

  正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男子蹙紧眉心,不必抬头就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

  龙翔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速度像龙卷风似的进入办公室,笔直地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他两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正埋头苦干的龙腾空,劈头就问:“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龙腾空心疼地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板,抿着略薄却不失性感的唇,朝来人不客气道:“要你来公司的目的是让你了解公司的运作,不是要你来练习踹门的。”龙腾空低下头再度埋首于公文中,“念了那么多书,未来的大律师应该不至于不知道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举止得宜这些成语怎么写吧?”

  “不错嘛!还会嘲讽我,可见你现在的心情不错。”龙翔云帅气地将一叠照片扔到桌上,“希望你看了这些香艳、刺激的照片后,嘴角还扯得出笑容来。”

  龙腾空略微转移目光,面无表情地瞥视那些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内容是什么的照片一眼。

  没一会儿时间,他就把它们全数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还有什么事吗?”龙腾空扬扬剑眉,似笑非笑地以双手环着胸,垂下紧绷了一整天的肩膀,好整以暇地问。

  “老哥。”龙翔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唤着。“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水性杨花、连一点贞操观念也没有的妻子,你还要她做什么?不如趁早告诉罗阿姨,让罗阿姨知道她为你选的妻子是怎样的女人。”

  龙腾空歛起笑容、默默无语,有些慌乱地翻动满桌的文件,逃避似的不想谈论任何有关于他妻子的话题。

  他不认为这些问题有反覆讨论的必要,当初他答应这一桩婚事,为的是让母亲别再插手龙岩集团的所有事情,而且答应婚事之后,也知道自己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既然牺牲自己的幸福都已经成为事实,他就必须接受所有的结果。

  他的沉默表明他没有谈这件事情的意愿,无奈龙翔云一点儿也不想饶过他,依然自顾自的发表隐忍在心中很久的“演说”,希望能够引导一只迷途羔羊走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老哥,孝顺不是任由罗阿姨摆布。”龙翔云想点醒固执的哥哥,“每天看你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我比你更难过;婚姻应该是由幸福、甜蜜编织而成的,所以夫妻不该像你们这样貌合神离。”

  龙腾空刻意忽略弟弟的好意,将话锋一转,警告似的说:“不要再找私家侦探跟着她了,如果我真的想和她离婚,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在一旁搅和。”他闭上微微发酸的眼睛,把食指和中指并拢,以绕圆的方式轻轻揉揉太阳穴,“好好用功,别让自己的律师梦碎了。”

  弟弟的用心良苦与一番好意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他的苦又有谁懂?

  龙翔云使力粗暴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水泥墙,既灰心又泄气地说:“你爱怎样随你便!”他十分不谅解地看着闭起眼睛,瘫坐在椅子上的龙腾空,“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栽在你该死的孝顺行径下!”

  随即,他再度不留情地甩上门板,气呼呼地掉头就走。

  “王妈,王妈!怎么办?龙先生就快回来了,可是太太醉成这样。”女佣小翠紧张得不知所措,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手脚无法正常运作。

  “镇定点,快把太太扶进房里。”管家王妈状似从容地吩咐着。

  王妈跟在罗薰卿身边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应付过?但是袁芷仪接二连三搞出来的荒唐事却让她手足无措。

  王妈摸了摸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不禁轻叹一声。

  “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不要碰我!”袁芷仪踩着一双款式高雅的三寸黑绒高跟鞋,手里拎着香奈儿最新款的黑绒皮包,摇摇晃晃地在客厅里大发酒疯,全然没有女主人该有的仪态。

  “太太,您别闹了,先生就快回来,让我扶你进去吧!”小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试图用各种方法欺近袁芷仪身边,希望可以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闹剧。

  但是袁芷仪醉醺醺地发着疯,完全不让人靠近。

  众人之所以极力想掩饰袁芷仪的丑态,完全是因为不想让她跟龙腾空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机会,尽量维持这个家表面上的和谐。

  “闹?你敢说我闹?你跟天借胆啦,竟然敢这样说我!”袁芷仪怒瞪小翠一眼,抬起白皙的手,准备甩她一巴掌。

  “你给我住手!”龙腾空一进门就看见袁芷仪无理取闹的模样,二话不说,立刻冲过去抓住袁芷仪的手腕,警告似的瞪她一眼,然后放开手。“你太放肆了。”

  踩着三寸高跟鞋的袁芷仪因受不住龙腾空的拉扯,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

  “怎么,她对我无礼,我教训下人,这也算放肆?”袁芷仪愤怒地瞪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揉揉摔痛的臀部。

  “疯女人!”龙腾空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站住!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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