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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纳福吓了一跳,忙不迭否认。“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

  “那我真失望,原来你希望我最好死在外头,这样就不用强迫你为弋风寨卖命了。”

  “不!你真的误会了,我绝无此意。”纳福头摇得更卖力了,咬了咬舌尖,厌恶今晚的失态。

  “哦?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啊,总不能老叫我瞎猜。”

  刁不害抿著浅笑,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睐著慌神的人儿,更加确定她是在担心他。

  一股莫名的满足感充塞在他的心坎,他可从没想到,步纳福能将他放在心上。

  “唉。”纳福叹了一口气,紧张的手心汗湿犹下自知。“算了,没什么,我只想说,当心些,这回不同於以往。”

  刁不害收了笑,眸色转沉,细细打量面露不安的人儿,隐约猜知纳福要说些什么。

  忽尔,他扬起浅笑。“我知道了,不管你算到什么,若会影响大夥的信心,那就别说了,是死是活,我们自个儿掌握,老天爷管不着。”

  语罢,刁不害转身离开。

  “是吗?老天爷真管不着吗?”纳福虚弱一笑,沿著门板瘫坐下来,撩起自己的衣袖,一枚拇指般大小的刺目红痕,鲜明地烙印在她的臂上。

  其实,刁不害猜对了,她算出凶卦,庆幸是小凶,应该不会有大碍,只是除了这个结果外,她还算出个吉卦。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同一件事竟然会出现截然相反的卦象,显示她愈来愈无法准确卜出吉凶,这恐怕是老天爷给她的警讯—

  她的时候就快到了!

  看来,她必须要加快脚步找出最後的结果。

  时序渐人秋末,为山上添了一丝入冬的寒意,秋雨也下得更为频繁。

  窗外打了一记响雷,雨势滂沱,烛火忽被风吹熄了,房里陷入一片黑漆,伴随著窗外的雨声,纳福虚弱地躺在床上喘息。

  “呼……呼……”她大口大口喘著气,绷紧的胸口,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庆幸,今夜刁不害带著一群兄弟为了劫盐税而离寨,她担心会让他发现她的丑态。

  自从她有了预知未来的天赋後,每当天气骤变,小小的微风细雨,都会让她疼的死去活来,更别说狂风暴雨,那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步纳福……撑下去……你还不能死……步纳福……撑下去……”

  纳福痛得在床上翻滚,布满全身的红色印痕,有如热烫的烙印,几乎疼得她发疯。

  纳福紧咬著唇办,强迫自己不可喊出声,唇咬破了,渗出腥浓的血味,她依然不自知。

  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逼的她汗流浃背,也必须裹紧棉被御寒,一下子又像万蚁钻咬,一下子又像利刀划过,疼得她搂紧自己,将头埋进被子里,预防痛喊出声。

  大雨骤歇,风势也缓了,陡不其然,几道闪光雷电打了下来,映出瘫躺在床上的虚弱身影。

  “呼呼……”纳福虚弱地喘著气,身上的刺骨剧痛暂时舒缓了,犹如死过了一回,她垂眸望著窗外闪动的白光,心神不自觉远扬。

  只希望她卜出来的卦象无误,他顺利无事!

  怎么会想到他?纳福一楞。

  还来不及思索,一股暖意掠上她的心头,唇上也跟著一阵热烫:心头莫名开始期待他的出现,只因他说过,当她发作的时候,他会来陪她。

  等了许久,直到窗外又下起雷电交加的倾盆大雨,纳福再次痛苦地蜷缩在床榻上。

  他依旧没出现。

  “刁不害……你说谎。”

  不争气的泪水浮在眼眶边,他不该在她适应一个人寂寞後,给了她一点期待的希望,再抛下她。

  “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纳福努力激励自己。过去她可以一个人,熬过这撕心扯肺的痛苦,现在依然可以!

  她勉强撑起身子,离开床榻走到窗边,将被风吹的嘎嘎作响的窗子关上,刺骨冷风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然而风势太强,衣衫都让雨水打湿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虚弱无力的手,根本关不上窗子。

  “可恶……”她无力低咒。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那声响就停在她的房门前,纳福警戒地拿起桌上的利剪护身。

  “碰”一声,门被踹开,一抹黑影矗立在门边,隐约可听见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黑影挪动步伐,往站在窗边的纳福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身形更是高大,他愈靠愈近,在一片黑漆的房中,他的五官她瞧不清楚。.

  “别过来!”纳福举起利剪,对准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纳福!”来人低喊。

  这声音……?纳福呆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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