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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第一个抽居然就中了,这也太倒霉了吧,她暗地里捧着西瓜乐到不行。

  孙嘉树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吭哧偷笑的姜凌波,轻笑着把签放回筒里,扭头看郑导。

  郑导发愁,“要不孙嘉树你就唱首歌吧,当是给咱们游戏开个场。”

  他就是怕孙嘉树抽中黑签,所以才安排他第一个抽,谁能想到他运气这么“好”,一上来就中。

  这游戏他玩过很多回,所以他很清楚,点歌机里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内容都有那么点嘿嘿嘿,孙嘉树和他又不算熟,万一到时候孙嘉树玩不起翻了脸,那收场就太麻烦了。

  孙嘉树坐到点歌机前,靠着沙发边敲萤幕边笑道:“不用,我既然抽到黑签,那就按游戏规则来,不过既然郑导你提了,那我就先唱一首当热场?”

  郑导自然点了头。

  姜凌波一听到孙嘉树要唱歌,赶紧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挤到孙嘉树背后用手背敲他。孙嘉树回头,她立刻开始猛地眨眼睛。唱歌不要忘了我啊,我可是有歌单的麦霸呢。孙嘉树微微一笑,从盘子里拿了颗圣女小蕃茄塞进她嘴里,然后转身点歌。

  他拿着麦克风到台上的高脚椅坐下,音乐的前奏也慢慢传出来。

  姜凌波听到那个熟悉的前奏,怔住了。她以为,他会选一首他们乐队自己的歌,会选一首他的代表作,但他没有,他选了一首十几年前的粤语老歌——《相依为命》。

  这首歌流行的时候,他们还在上中学,姜凌波周末偶然在唱片行听到,觉得好听,就跑回去叫孙嘉树唱给她听。

  当时孙嘉树在家里睡觉,猛地被她掀开被子,吓得直挺挺坐起来。

  看清是她,他又无奈地抓着头发倒下,呻吟道:“大花,你下次要再乱掀我被子,我就不穿内裤了啊。”

  她才不受他威胁呢,立刻笑咪咪地表示,“我现在就可以帮你‘不穿’哦。”说着就朝他伸手。

  孙嘉树顿时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随手捞了件T恤罩到姜凌波脑袋上,等她把T恤拿下来,他已经把裤子穿得严严实实,连运动裤松垮跨的带子都系好了。

  她撇撇嘴,坐到床边掏出刚买的CD,很兴奋地说:“我听到一首超级好听的歌,你快一点学,然后唱给我听!”

  “哦。”听完,他又跟没骨头似的懒回床上去了,看得她伸直脚想去踹他。

  隔了两天,他们一起放学回家,她在校门口买了糖葫芦慢慢吃着,突然就想起来,他答应给她唱的歌还没唱呢,于是立刻向外跳了一步,把糖葫芦的签子当剑一样指着孙嘉树,“说好要给我唱的歌呢?”

  他垂眸问:“你知道那首歌唱了什么吗?”

  她特别理直气壮,“不知道!”全是粤语谁能听懂啊。

  “那我不唱。”他说着就继续往前走。

  她怎么可能放过他,马上跑到他跟前把他拦住,“为什么?”

  “我现在不想给你唱。”他看着她的眼睛,没什么表情。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唱?”

  “等我想给你唱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她皱眉。

  “等你变聪明一点以后。”

  “孙小草,你居然敢说我笨!”不能忍!

  “你就是笨,”他又用回那种欠揍的腔调,“在你变聪明以前,我才不会给你唱这首歌。”

  那现在,他为什么要唱这首歌?是因为她变聪明了吗?

  姜凌波愣愣地看着孙嘉树,他也在看她,边用他独有的、轻而温柔的嗓音唱着歌,边看着她。

  “旁人在,淡出终于只有你共我一起,仍然自问幸福虽说有阵时为你生气,其实以前和你互相不懂得死心塌地,直到共你渡过多灾世纪。”

  她依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却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滚烫,几乎快要沸腾起来。

  “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样的手臂。”

  他嗓子哑了哑,看着她的眼神却澄澈而明亮,“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我已试够别离并不很凄美,我还如何撇下你。”

  姜凌波恍惚得厉害,彷佛这世界除了除了他和他的声音,其他的她都看不见,也听不清,他的声音像敲在她心上一样。

  “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我已试够别离并不很凄美,见尽了云涌风起,还怎么舍得放下你。”他唱着,忽然从椅子上站前来,笔直且坚定的朝姜凌波走来。

  周围的尖叫更加剧烈,摇铃和沙铃的剌耳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和激动,只有姜凌波,一脸的呆滞。

  他走到她跟前,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到她旁边,接着唱着,“……证明爱人又爱己,何以要那么悲壮才合理,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他看着萤幕,没有再看她,他的神情也是自然轻松,嘴角微微带着笑,并没有方才她感觉到的那种专注,还有深情。甚至直到他唱完,都没有再看姜凌波一眼,但姜凌波的眼睛却没有办法再从他身上离开。

  在孙嘉树看着她,轻声唱出那句“我还如何撇下你”,她就知道,她没办法了,她对孙嘉树的喜欢已经没办法否认了。

  她逃不开了,彻底彻底地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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