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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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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酒又来了。 酒啊酒,只有酒解愁,书季绫抱着酒壶痴痴傻笑。当初不该嫁的,当初坚强一点就好了,她果然害惨了安柔,寂黯又如此痛苦。 他们俩,真是情深意重啊! 即便成了亲,她还得费尽心机对他下药,才能逼他跟她圆房。 那个安柔,她就这么喜欢寂黯吗?失去他,宁死也不愿活着? 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她会为了他自尽吗? 不会的,这种事她做不来,想都不会去想。 现在寂黯一定很伤心吧?如果当初她能把持住,坚持不嫁,他就能跟他心爱的女子双宿双栖了。 她自斟自饮,愁思百转,不知不觉夜幕越来越深,满天星斗,遍地繁灯,人潮逐渐散去,只剩零星几只狗儿依旧在街头闲晃。 “这位公子,很对不住,小店要歇息了。”小二鞠躬哈腰的上前提醒。 书季绫醉眼一瞪,叹了口气,只道:“再拿一壶酒来!”接着掏出钱来,又向店家取了一壶酒,便摇摇摆摆的起身离开,孤单单独自在街上游走。 她不想回家去,回去做什么呢? 寂黯不在那儿,就算人在了,心也不在。 不想回家,只能漫无目的东飘西晃。 无处去,她也不在乎,手里有酒,胜过黄金千万啊! 喝着走着,小州桥边,有个醉汉倒在桥柱上,她经过时瞥了一眼,又一眼,便不自禁的清醒大半。这醉汉眼熟得很,分明是…… “范哥哥……你在这儿啊!”她简直不敢置信。眼前这是风流潇洒的范含征?人见人爱的范含征?她所知道的范含征,天生贵命,一向逍遥,怎会落得这般潦倒? “这么晚了,还在外头鬼混?”范含征懒洋洋的抬起一边眉毛,嘴角轻扬,低笑不此,分明已经醉了。接着,狼狈的俊眸往她身上一瞄,又呵呵呵的取笑道:“和丈夫吵架了?” 她傻笑着搔搔头,胡乱摇摇头,只道:“不晓得怎么说。” 地面上散着许多酒壶,有喝干的,也有未拆封口的。书季绫踢开一只空瓶,秀眉深蹙,“你喝了好多酒。” 他上下打量她,咧嘴微笑,“你也不遑多让。” “分我喝些好吗?”她索性走上前,往他身边坐下。 “自己拿吧!” 这下可好了,有愁、有酒、有友,他们俩真该拜把当兄妹,玩闹一起,闯祸一起,伤心失意都在一起。 书季绫吃吃傻笑着,没想到风流快活、无忧无烦的范哥哥,居然也会借酒浇愁,该不是跟她一样,也为了一个“情”字吧? “范哥哥,你喜欢的那位姑娘,后来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她忍不住好奇。 范含征悠然长喟,酒逢知己,不免卸下心防,老实道:“是我单恋她,她已经嫁给她心仪之人了。” “喔……”她黯然叹息,可怜的瞅着他。 单恋?那一定很苦吧!若是以前,她肯定没办法体会那种感情,可现在,她好像懂了……她对寂黯,可算是一种单恋吗? “你很想念她吗?”她仔细端详他。 如果她和寂黯分开,也会像他这样,痛苦思念着吗? 范含征低垂眼眸,抿唇不语。 “想念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书季绫偏头,柔声问:“我很想多知道一些,你说给我听好不好?”见范含征回眸狠瞪她,她也不怕,还拉着他的手臂,温柔催促,“告诉我,好不好嘛!” 她眼中有种莫名的急迫,像快溺毙的人,拚命想抓住一块浮木,范含征本想早早摆脱她离开,这时见她如此,不觉愣住。 “范哥哥?” “就是……”压下飞身离去的冲动,他别开脸,努力忍住胸口阵阵奇异的汹涌。“坐着,走着,有时候正和旁人聊天,莫名其妙想到她,周围声音就突然不见了,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又……有时候躺在床上,想到那个人就忘了呼吸,到快死掉了才忽然坐起来人口喘气。有几次,我好像真的死了,却又转活过来,活过来后,又懊恼怎么还不死去……” 说到这儿,他仰头灌自己一大口酒,俊脸不知何时涨得通红,剑眉紧蹙,像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书季绫吓得赶紧抢下酒瓶,没命拍打他后背,直到他长长吐息,她这才双手颤抖着,发现自己盗了一身冷汗。 “范哥哥,既然她已经嫁人,你就忘了她吧!”书季绫红了眼眶,不舍的柔声安慰,“早晚一定会再遇见别的姑娘的。” “是啊……早晚会遇到别人的。”长长吁了口气,范含征朝她淡淡微笑。 书季绫无一言凝视着他,心中也是痛楚难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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