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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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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受风寒了,头好痛,身子一直发冷。”她虚弱地握着盛渊的手。 盛渊低头吻着她的唇,只好先顾着她。“那好吧,你睡一会儿,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吉人闭上眼睛,眼角却滑出一行泪水,盛渊震撼地凝视着它,妻子如此憔悴,为何缘由?他竟然摸不着半点头绪。 焦虑的陪在她身边,守着她,照顾她,吉人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翻来覆去,额头时时冒出冷汗。 “吉蒂,不要嫁……”她忽然喃喃呓语,紧锁双眉,如哭泣般低语,“兰樕……不许你娶吉蒂,我不准……兰樕……” 盛渊悚然一惊,俊脸发白望着爱妻。 “兰樕,不可以……”吉人在睡梦中啜泣起来。 盛渊却茫茫然地对着一室黑暗,自己也仿佛坠入无尽深渊。 吉人幽幽转醒,睁开眼,四周却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透入些许幽深的微光,慢慢撑起身子,额头、颈项、背后都汗湿了。 “少夫人,您醒了。”丫头闻声过来探问。 “欸,少爷呢?” “刚刚瞧见还在后花园的曲桥上,这会儿就不知道了。” “嗯。”吉人掀开棉被,身子仍是软绵绵的,下床便晕眩起来,还得借由丫鬟搀扶才不至于跌倒。 想不到居然被兰樕吓出一场病来,她昏沉睡了好些天,整天躺在床上,精神越发倦懒。 她索性托丫头备水沐浴,更换衣裳,接着,便披上风衣到外头去。 盛渊呢?兴匆匆往后花园走,不晓得他还在不在—— 结果,远远就发现他坐在亭子里,低着头,手里不知在忙什么。 吉人偷偷过去躲在他背后,伸长脖子一瞧,没想到盛渊手里居然拿着一张白纸,折过来、翻过去,不一会儿就变出一支纸鹤。 “我的。”她两支指头一夹,便把纸鹤夹到手里,笑嘻嘻地冲着他问:“是给我的吧?” “抢都抢了,还问什么?”盛渊莫可奈何,但眼中有着宠溺。 “你说,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啊?”吉人缓步踱到他眼前,捧着纸鹤逼问。 “嗯?”盛渊望着她,不解地扬起俊眉。 吉人笑弯了眼,又道:“小时候只要你一把我惹哭,回头就会折这些小鸟、小鸡、小猫、小狗的纸娃娃送我,你都忘了吗?” “怎么会?”盛渊淡淡一笑,忆起童年往事,笑容顿时多了几分温柔。“我还折过一种很小的纸鹤,只有半截拇指那么大,你记得吗?” “记得,是我十二岁生日嘛!”吉人偏头回想,喃喃说道:“你折了十二支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纸鹤,用针线串成一串,绑在指环上送我的对不对?” “我还记得那串小小的纸鹤,好多颜色、好细致,我从没看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迎风飞起来好漂亮……吉蒂、吉祥也嚷着跟你要,你嘴巴都说好好好,却根本没送她们,她们背后骂了你好多天啊!” 盛渊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折那个有多麻烦,得用细竹签代替手指,一点一点、慢慢仔细的折,你以为很容易吗?我花了多少时间,这么辛苦做给你的,结果呢?你玩几天就玩坏了吧?” “嗯,足足玩了两个月,后来我们又吵架,我气不过,就把它扯烂了。”吉人伸伸舌头,老实招认。 “嗄?”盛渊惊讶地瞅着她,“能撑两个月,真是阿弥陀佛!” 吉人沉吟地抿着唇,忽然觉得他有点儿奇怪…… 从她一过来,他脸上就没什么笑容。他忽然独自在亭子里折纸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好像闷闷的,有什么不开心吗?”吉人收起笑脸,认真问。 “你病都好了?怎不待在房里?过来我这儿。”盛渊抬头瞥她一眼,便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睡了好多天,人都睡傻了……” 吉人乖顺地倚在丈夫怀里,享受温暖的怀抱。 “你是不是想随便打发我啊,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没什么好说的。对了,”盛渊提醒她,“吉蒂的喜帖送来了,娘问你要不要帮吉蒂另外添些嫁妆。你是吉蒂的长姊,我娘又是吉蒂的姨娘,送些适合吉蒂的首过去好了,咱们也算是吉蒂的另一个娘家。” 吉人听了,反而沉默起来,意兴阑珊的垂下双肩。 “这件事,娘做主就好了。” 盛渊沉思地凝视她。 “你这么不满意这桩婚事吗?” 吉人蹙起秀眉,摇头道:“吉蒂根本就不喜欢像兰樕这样的男人,我真不懂她为什么要嫁。” “状元郎有什么不好吗?”盛渊又问。 “……没有,”吉人怏怏不乐地把玩手上的纸鹤,漠然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不相配,也不适合。” 盛渊愣愣望着妻子。 “你怎么了?”吉人发现他的异样,不解地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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