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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风乔瞪大眼。“老赵,你这么担心我嫁不出去,看到男人叫要塞给我啊!”

  “不是的——”老赵转头望向有些错愕的男子。“大个头啊!你要感谢我救了你的话,就跟着二小姐回去,在她那里做工抵了我该给的租,一来帮了我,二来你自己也有个栖身的地方。”

  “老赵哪——”风乔交臂环胸,凤眼斜飞,打量着老赵。“真看不出来,你算盘打得比我还精,买卖做得比我还大,拿人来抵租啊!”

  “话不是这么说啦。”老赵咧嘴笑着,“你们两个投缘我就牵线嘛!”

  风乔睨了他一眼,“少来,你这分明就是先前算计好的。”美目扫转到男子身上。“你都要让人卖了,倒是说句话啊。”

  男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片刻,淡然一笑,不疾不徐道:“到哪里都是报恩,在下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风乔眼睛暴凸,不能置信地望着他。“这么自在哪!你是庄子养大的啊?”男子那样的从容自在,怎么瞧,都不似红尘俗人。要理了光头,她一定说他高僧,要着了道服,她也信他是游仙。

  “太好了,二小姐,他都不介意了,您就带回去吧。”老赵是一径地笑着。

  “不行。”风乔安坐好。“做生意第一条,不收来路不明的货。”

  “您这么小心啊。”老赵也坐下来,与她谈起生意。“二小姐,所谓‘富贵险中求’。”

  “你没听过小心不蚀本哪。”风乔是欣赏这男子,可要把他带回家抵租,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到底是做生意的,性子虽直,可不冲动的。

  “这大个头做事俐落,手脚勤快,机会难得,您带回去,不会后悔的。”

  老赵替风乔又倒了杯水。

  “说是机会难得,我怎么知道不会祸端横生。”风乔再推,连茶都没喝。

  “哟!”老赵脸上烧上了一把火。“二小姐。您这么说,意思不就是我老赵会……会害您了。那好,您既然信不过我,就当我没提过这事。”

  “哎呀——”风乔马上倒过来为他添茶。“老赵,我怎么会信不过您。”

  风乔甜甜地唤他。“不过,您一家一人,多了个男人,也不会怎么样;可我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收了个路上捡的男人,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出了事情,我怎么对得起爹娘。”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她对男子确有好感,也不敢贸然带走的原因。“这么着好了,您先告诉我这男人的来历。”

  “什么来历?”老赵眉头不再倒坚。心情平和不少。

  风乔斜睨他。“你总得告诉我,他姓啥名啥,哪里人士,如何流浪,因何沦落,是否逃案,有无欠债?”她一连说着,说累了,还啜口茶。

  “啊?”老赵摸头,他真的没想这么多,男人看来可亲,他不曾疑心,自然地把他留在身边。“大个头你叫什么名字?”他是问过一次,可这大个头似有隐衷,不愿回答,他也不再追问。

  “老赵——”风乔的茶险些呛出。“你真连这也不知道?!”

  “风姑娘。”男子展颜。“你担心的,不过是在下的品行,知道名字,也不能知道好坏,你随便给在下一个称呼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啦——”风乔拨开花生,拾了一颗丢给男子。“不过,知道名字,对一个人的品性总也能有些粗浅的认识。像是书香门第的,总不会给子孙取名大牛;同理的,不识字的,也不容易取出风乔两个字吧。”风乔巧笑。

  “像‘无奸不’他们家那坨,名字就俗得可以,叫商添财。”

  男子失笑,思忖半晌。“在下单名一个昊字,姓氏实有难言之处。”

  “耗?!”柳眉勾锁。“耗费、耗损、耗竭——没有一个好意思的,看来就是会赔钱的样子。”

  剑眉无奈地拢蹙。“上头日,下头天的昊字。”

  “喔。”粉颊轻红,风乔略显尴尬地笑扯嘴角。“这字好,这字好。不过,叫单字挺奇怪的,要是像二楞子一样,加了个子字,那不就是‘耗’子。

  不成,不成,那叫……那叫日天好了。”

  “日天好听哪。”老赵随即点头。“那二小姐的意思,要把日天带回去了?”

  “还没呢——”风乔环胸对望上日天。“我想你不说姓氏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了,我再追问你何方人士、如何流浪等等,怕你也未必愿意说,既然如此,这些问题,我也不逼你答了。”

  “风姑娘真是明理的人。”

  他清澈的眼眸,凝视着风乔,他向来不是狂蜂浪蝶,从不追花逐香,可风乔从开始进来,便教他难以转瞬,他思索着其中缘由,当与……猛地,他脱口而出,蓦然一笑。“像是枪——”这风乔鲜活灵动的对话、明快知理的性情,在兵器谱上像是枪。

  “什么啊?”风乔瞅着他,完全不解。

  “什么啊?”老赵张大嘴,更是茫然。

  日天含笑。“兵器谱有云:‘刀是猛虎,剑如飞凤,枪似游龙,棍是疯魔。’风姑娘……”

  “退货!退货!”风乔从摔跌的椅子上挣扎地立起,死命地拍着桌子大吼。“老赵,我要退货。”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他竟然用兵器来形容她!

  什么超脱尘俗?这男人根本就是不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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