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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我来介绍吧!”开口的是笑容甜软的女子。“我是黄色旗旗主之一的黄芸儿,绿姑娘您见过我爹呢!就是‘如意客栈’那个胖掌柜,您该还记得他的,他对您可是百般称赞,连我这个做女儿的,听了都要嫉妒呢!”

  黄芸儿腻着笑。“不过,后来听说你和沉少侠以两人之力大破‘无忌门’,我可真是打心眼里服了姊姊。”她热络地握着绿袖。

  “好不知羞的黄芸儿!”开口的是白衣男子,面如冠玉。贵气逼人。“就会装小,怕你的年岁也不比绿姑娘轻。”顺手收了折扇,朝着他们作揖,说起话来一派斯文。“在下白云夫,白旗旗主,见过姑娘、少侠!”

  “黑旗旗主黑莫明!”穿黑衣服的男子冷不防冒出话来。他面容平板,脸色苍白,却是一身显眼的黑,兼之他说起话来,又是一个字一个字阴阴恻侧地吐着,就是大白天见了他,也让人心底发毛。

  “你们可别被他吓到,他这人就这样儿,半人不鬼的。”开口的红衣女子燎过乌亮的发丝,眼波流转间媚不可视,她微微启唇,欠身福道。“我是红旗旗主红艳娘!”人如其名,只一个“艳”字可言。

  “堡主!我可有来迟?”一名著青色衣裳之人,率着几个部众,急急忙忙地从山上奔来,方才众人都在说话,这才没特别注意到他。

  “他是五色旗最后一位旗主,青色旗主青萼华。”战云飞解释着。

  绿袖等人的目光聚在“他”身上,却不知他是男是女。

  他打扮中性,头发只是随意扎成一束。即便人在马上,也可看出他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只道他是人间绝色,却莫辨雌雄。连向来自负美貌的任蝶衣此时都亮了眼。

  他翻下马来,不忸怩作态,可动作中却多了份男子没有的细腻和风韵,“想来堡主应该和你们介绍过我了。”他回眸浅笑道。“你们一定是在猜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了!”声音略低,可不粗嘎,教人无从忖度。

  绿袖巧笑盈盈,“我不知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我确定你是美人。”黑瞳水灵而友善。

  “好姑娘!”他立刻搭起绿袖的手。“莫怪堡主如此称赞你,莫怪他一再交代,希望你来那天可以来个‘五色迎绿’……”

  战云飞纠正。“我说的是‘五色迎红绿’。”他不愿冷落了沈寒天。“沉少侠和绿姑娘皆是我的救命恩人。”

  “喔!”沈寒天俊眉微扬。“看不出你这么感恩,千里飞奔,只为赶来一会。”

  他就知道战云飞对师姊真是别有用心!

  “路途多少是有赶些——”战云飞轻描淡写,“不过也是机缘巧合,正从广、泉回来时,就听说几位贵客朝着敝堡而来,这才加快脚程。”目光移向绿袖。

  “想是缘份,刚好与诸位同天抵达!”

  黄芸儿轻吐舌头,事情才不是这样呢——-堡主从在广、泉时,便已盘量该如何赶上他们,不过她没说出这话,反倒是跟着接腔:“是啊!一切都是缘份,不但及时赶上‘五色迎红绿’,还多迎得一位佳客,任蝶衣姑娘。现在”战家堡‘,可不只是蓬荜生辉,还是七彩缤纷呢!“任蝶衣略扬嘴角,算是一笑,向着战云飞抱拳做礼。“听爹说战堡主当世豪杰,用人奇绝,天下英才半于堡内,果真不假,蝶衣这次是开了眼界。”她从怀中取出一张请帖,双手奉上。“蝶衣有幸,能亲送此帖,邀请堡主参与武林盛会。”

  战云飞接过请帖。“盟主太客气了,还劳姑娘特意送来。”转头吩咐:“萼华,回去备宴,为三位贵客接风洗尘。云夫,你殿后把等会儿运来的货物清点盘查后,再回堡内和我们会合。”

  战云飞做了个请的动作,沈寒天原是想使性不愿上去。可绿袖轻拉他的衣角,他再不情愿,也只得跨上人家为他准备的马匹上“战家堡”去!

  *在“战家堡”安睡一晚上后,绿袖清晨起了个早,便在堡内四处闲晃。

  走了好一会儿,听得马的嘶鸣声,她便转到马厩里;没想到会瞧见一抹墨绿色的背影。“战公子?!”

  “早啊!”战云飞回头,见她仁立在门口,阳光微熹,她一脸淡淡透红,清爽宜人的笑容,是晨间吹来的风。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察觉他目光的异样,她的笑容染上绯色。

  “没事,怎么这么早起来?”他停下刷马的动作。

  “我自己也觉得难得呢!”她走到他的旁边。“你呢?一早来刷马?”小心翼翼地探手想摸着那匹马,睁亮水灵的眼眸望着战云飞。

  战云飞以笑容鼓励她。“没关系!‘奔怒’喜欢你。”

  “奔怒?!”绿袖轻柔地顺着它的毛。“好俊的马!”“奔怒”身形雄伟,前腿如柱,后腿如弓,毛色乌金,黑瞳炯亮有神。

  绿袖轻笑,“它脾气很坏吗?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战云飞含笑。“很坏!和我年轻时一样——”顺手抚上它。“横冲直撞的!”

  “你?看不大出来呢。”绿袖摸着马,指尖无意和战云飞的手碰触在一起,窜起温热的感受。“啊,抱歉……”她敛手,笑容带窘,脸上细细带汗。

  除了寒天和爹亲之外,她几乎不曾和男子独处。

  战云飞看着她,眼角逸出笑意,绿袖目光低移。战云飞收了视线,俯身挪出两只矮凳,安在旁边。“坐下吧!”

  “谢谢。”绿袖坐了下来,头低垂,双手轻打着两腿。“战家堡好大,才逛这么一会儿,我的腿便酸了。”

  战云飞坐下,温言笑道:“这么不经走?”

  “寒天也是这么说我——”绿袖抬头浅笑。“从‘彤霞山’出来后,我们一路上休息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多呢!他迁就我,连步子也不曾迈大。”

  “你们感情很好。”他像是不经意他说。

  她想也不想便答,笑容晕亮。“相依为命嘛!”

  “挺让人羡慕的。”——羡慕沈寒天有这份福气。

  她笑,“你不也有一群好友?”

  “是啊——”他站起来。“若不是有他们,建立这战家堡也没什么乐趣了。”

  “奔怒”从鼻子喷气,踱了几步。战云飞笑搂着它。“当然也算你一份!”

  绿袖起身。“我有些可以猜想,为什么你说‘奔怒’与你年轻时很像了。”

  “怎么说?”他有趣地打量着她。

  它身上有你现在收敛起来的霸气、野气。“见他一直盯着她,她的脸又温温地犯热。”我瞎说的,你别介意。“不明白为什么,和他相处时不自在地心跳,更不懂为什么还不讨厌这种感觉。

  “绿姑娘玲珑剔透,倒是一眼看穿。”他喜欢看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一块宝,心思澄澈而性情温润,很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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