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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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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什么?他不知道,充塞于胸臆的感觉饱溢而陌生,他说不上来。 他这样抱她,她才赫然发现他原是个情浓意切的人。 她一笑,挨抵他的颈窝。“奴家不早叫你丢了它嘛!”说完她轻轻地推开他,心底有一点不舍。 他看着她澄然的星眸,只是更疑惑。“就是我手刃了仇人,都不曾忘却灭门的恨,你怎么能丢了它?” “那话可长了。”姬红瞅盼着他。“师父说那年我浑浑噩噩,可有一件事情,奴家记得真切──那回,我在一池子旁坐着,坐着坐着,竟瞧见了爹娘,他们朝我招手,我便往池子跳了。后来师父虽然及时救了我,我却发了阵高烧昏迷不醒。半梦半醒中,我见了娘,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跟我说缘尽了,要我好好活下去。我一哭喊,人便醒来,那时师父抱住我,有一刻我甚至以为师父是娘。慢慢地,我自己便想开看透了。人哪!有一刻的娘,便认一刻的娘;有一时的欢乐,便享一时的欢乐,没什么必要和自己过不去的。” 仇煞一直看着她,半晌道:“要我做到还是很难。”坦白地说出心头的想法。 “呵!呵!呵!”姬红俏笑不止。“大呆头,这就是你呆,而奴家聪明的地方,往后好生和奴家学学。” 她说着,丰润柔白的手指,往他胸口巧点,却叫他一把揪握住。 他轻轻一笑,握着她的手,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若我早日遇到你,必定是件很好的事。” 他很庆幸,能找到了她,不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而是因为她是姬红,一个如此慈心豁达的女子。 他的眸光停驻在她身上,咚咚咚地,她竟感受到猛地狂击的心跳。 彤光红了两颊,热烘烘地,她一时晕迷。 那话不该自他口中说出的,因为他是个不虚言的人,那话由他说出,太动人,叫她怦然心动。 “喂!大呆头。”泛起笑颜,她唤他,有丝近似情人间的甜腻。 “什么事?”他竟就这样应了,因她的叫唤,心头起了异样的变化。 她半撒娇地说道:“奴家腿软了,你背奴家回家,这一趟工,奴家让你折抵束修,如何?” “折抵束修?!”他一时让她弄糊涂。 她抽回手指,理直气壮地比着他。“你要向奴家学学如何善待自个儿,难道不需要缴纳束修吗?” 俊朗的眉眼,突地卡在尴尬的位置,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他才轻点一下头。“嗯。”将身子背转过去。“上来吧!” 她逸笑,朱颜灿烂,存心戏弄着他。“你得把奴家背好哪!”两手挽勾他的头,在他颈间呵气逗弄。 “好。”被她逗得有些躁,他只得重新屏气凝神,将她抬背上来。 她支出一只手,拉好他给她披上的外衣,忽又问道:“你自己冷不冷哪?” “不冷。”他简单地答,因她的贴近,莫名生了股暖意。 “嗯。”连手带人,她整个赖向他的背上。 由他背着,她没再跟他多言,而是全心赖倚。 月华如水,不再清冷,只是一池温润,当这一路有他作陪。 抵枕着他,她脸上莹莹皎笑,还胜穹际银盘。 披上的衣,有他的余温,抵靠着他,可以嗅闻他干净清爽的味道。 她喜欢这一切,喜欢教寒夜添暖的他。 “叩!叩!叩!”入夜时分,“姬红居”的老鸨刘嬷嬷敲着姬红的房门。 姬红披盖着件大氅,半倚在软榻上。飘荡的神思,叫敲门声拉回,她懒懒地开口。“进来吧!” 老鸨推开门,见姬红一张丽容素净,未曾施抹胭脂,吓了一跳。她在“姬红居”也好几年了,鲜少看姬红未着颜色。“红姑娘,您今天又不接客了吗?” “嗯。”姬红几分倦累地逸了一声。 老鸨朝她走来。“可怜的刘公子,他昨儿个来,正巧碰到您出门,今儿个来又见不到您,他一定很伤心。” 姬红睇盼她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他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替他说话。” “红姑娘,天地良心哪。”老鸨在姬红身边坐下,举手咒誓。“若要说好处,整个“姬红居”老老小小,哪个不是从红姑娘这儿,得到最大的好处。” “姬红居”的姑娘,各有各的心酸故事。她们为生活所苦,却都没多少挣钱的本事,最后只得流落花街柳巷,辗转来到“姬红居”。姬红待她们宽厚,她们都是感激在心头的。 姬红嫣然一笑。“刘嬷嬷这么会说话,莫怪乎当年要迷倒这许多男子了。” “哎呀,红姑娘可别取笑我这老太婆。当年那些个男人,今天要叫他们再看我一眼,怕他们都是不肯了。”刘嬷嬷在妓院中打滚多年,世态种种炎凉,她看得再清楚不过。 姬红冷嗤一声。“这就是男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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