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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做人就该这样,既来之则安之,高高兴兴,享受手头上拥有的事物,因为就这么些了,如果坚持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分明是和自己过不去,有碍养生。

  聪明人不会那样做。

  江宁波分明是个有智慧的女孩子。

  球赛散后宁波抬头,已经不见正印影踪。

  小何陪她去吃海鲜。

  他看她狼吞虎咽地吃蟹,笑曰:“又没有人和你抢。”

  宁波眨眨眼,“享乐趁早。”

  “这又是什么意思?”

  “太阳黑子下一分钟就可能爆炸,九大行星立刻毁灭,嘿,所以要赶着开心。”

  小何觉得这样的乐观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伤心事,只是不便询问。

  他送她回家,在门外,似有话要说,脸上露出依依神色,于波却没有给他机会,转身进屋。

  她才要找正印,没想到正印已在家里等她。

  姐妹俩异口同声问:“他是谁?”

  然后又一起大笑起来。

  “是那种你向往的恋爱吗?”

  “还不是,”正印遗憾地回答,“你看我一点也没有消瘦,亦没有患得患失,由此可知不是那回事。”

  “你是坚持恋爱必要吃苦的吧?”

  正印回答:“我深信无论追求什么,都要付出严重代价。”

  宁波靠在床头上惨笑,“那,还去不去?”

  “问你的心。”

  “我是无肠公子。”

  正印哈哈大笑,“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宁波悻悻然,“多谢你的诅咒。”

  方景美女士探头进来:“在说什么?”

  宁波大大方方笑道:“当然是在说男生。”

  阿姨大表关怀,“宁波,你找到人了吧?”

  “妈妈,你为什么不担心我?”

  她母亲瞪她一眼,退出房外。

  正印耸耸肩,“各人修来各人福,各人有各人缘法,她就是关心你一个。”

  宁波轻轻说:“我自幼没有家,阿姨才希望我早日成家立室,有个归属感。”

  正印问:“你自己怎么想?”

  “有什么就要服侍什么,我乐得无牵无挂。”

  “对,你那男伴值几分?”

  “零分,光蛋,我希望我的男伴强壮、勇敢、不羁,带我到天之涯、海之角,用眼光足以使我慢慢融化,跌成一团,不知身在何处,像何某,充其量不过做我的好兄弟而已。”

  正印笑,“谁不那么想!”

  “你的男伴呢?”

  “我们下星期到那骚之深海潜水。

  宁波微笑,“那多好,我们多需要办公室以外的生活。

  “你对他印象如何?”

  “咄,我还来不及对他有观感你就已经换人。”

  “现在不同了,最近我年事已高,打算安定一段日子。”

  “他可有钱?”

  “我最喜欢直截了当的问题,是,他相当富有,而且靠的是自己本事,财产可以自主。”

  “你肯定调查过此人?”

  “我有铺保人保。”正印眉飞色舞。

  “结过婚?”

  正印忽然收敛笑容,“不是结过,还在结。”

  “那没用,条件多好也是徒然,他不是你的人。”

  正印申辨,“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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