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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薇思(3)


  这一阵虽然心情不好,不过她打扮上仍然不含糊,仍然是雪白的夏日衣饰,头发漆黑垂直,一个美丽的对比。

  母亲说:“儿子,你太不精明,她第一次推你,你可以试第二次,甚至是三次四次,脸皮那么薄,怎么会有女朋友?你的底子不差哇!”

  父亲:“你别老在那里出主意装手势好不好?儿子迟几年交女朋友,不见得就是要做和尚。”

  母亲说:“你懂什么!老婆要多少有多少,拣好的就难。”

  父亲:“你不是嫌这个费小姐轻佻吗?”

  母亲:“也罢,如今女孩子,像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父亲讽刺地:“难得有你满意的人。”

  过一天早上,我把三文治递给她的时候,乘机说:“昨天中午你没来。”

  “我没来?”她一怔。

  “是呀。”我硬看头皮,“我等你,替你留一张小桌子呢。”

  “呵?你约遇我?”她歉意,“我没听清楚。”

  “那么今天吧,今天我们做鱼,味道不错,十二点半,那边的小桌子,等你。”

  “好的,我来。”她说。

  “真的?”我大喜过望。

  “自然。”她笑一笑,走了。

  一朝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我心中忐忑。

  好不容易等到十二点半,她的花边麻纱白裙子在入口处出现,我还来不及心跳,心马上沉下去。那个讨厌人物也跟在她身后。

  我真不明白这男人有什么好处。许有我看不见的优点,我不懂得。

  他们两个人坐在我预留的座位上,我走过去招呼他们。

  费薇恩见到我,有点歉意,她说:“对不起,我的朋友也一道来吃饭。”

  “请坐。”我酸溜溜的说。

  “别客气。”她说。

  我倒很想得开,她那个男友却发作起来:“你跟这种小厮也眉来眼去,有三日三夜的话好说!”

  我怔住,反问:“你侮辱谁?”

  “我骂你!”他声势汹汹。

  “你骂我?你凭什么骂人?”我问。

  “我爱驽你这种人,就骂你!”他把手指指到我鼻子上。

  我忍不住,揪住他的外套,把他整个人自椅子里抓起来,我那六年的洪拳并没有白练,他吓得脸色发白。

  他还想伸拳头打我,我把他的手臂往后拧,痛得他冒冷汗。

  我低声说:“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完后把他摔在椅子里。

  他说:“你你你…”

  “我怎么样?”我走开,心里憋得想炸开来。

  后来我一连三天没有去做工,被父亲骂个臭死。

  反正快开学了,骂由得他骂去。

  一日早上我在厨房做好工,因为不用做侍者,所以在后面广场练跳绳。跳到一半,地上忽然多了一个影子。我转头,是费薇恩。

  她身后没有那个讨厌的男人。

  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说:“我对不起。”

  “我真不知道他是那么粗鲁的一个人。”费薇思说。

  “不好。”我说:“现在明白可不迟。”

  “真是…而且人品也坏,见一个爱一个。”她说。

  “没关系,那么现在你决定不睬他了?”

  “当然,”她苦笑,“天下那有这庆幸运的人,一碰上就恋爱,然后结婚至寿终正寝。”

  “有是有的,不过也不值得庆幸,很乏味的。”我说。

  “你倒是一个有趣的人。”她笑笑,“很看得开。”

  “工作还开心吗?”我又问她这句话。

  “工作倒还好,你知道咱们女人对工作的态度:可有可无,谁还真做一辈子呢,又有几个创业立名的?不过是混口饭吃,消磨时间,如此而已。”

  我笑笑。“我今年也毕业了,男人做工,态度不同,我觉得男人若不把工作做好,得不到女人尊敬。”

  她点点头,这倒是真的。男人需要工作带来的美态,像你昨天看见的那位先生,他跟我说他是副经理,后来证明原来只是一个书记,不要怪我们女人势利,忽然之间他在我心目中便贬了值——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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