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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梦(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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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工作室上的人,林宇诗今日所得,均自工作而来,她没有家庭背景,别的女袜子穿的戴的均来自父母,她还得把收入一部分拿回去照顾家里,父母也从来不感激,认为老应该,稍迟,或数目不理想,即时炮轰。 只有这份工作,从不辜负她,一分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林宇诗可说是中学老师的正面教材:她随时愿意站出来向小朋友真名勤有功,戏无益。 所以她从不尝试与邱伊莉太过接近。 据说邱小姐去英国留学时母亲与佣人同时陪著过去安排她的起居生活。 对这种排场,林宇诗有什么共鸣? 她既不羡慕也不妒忌,更无暇慨叹,各人命运大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做得并不比邱伊莉差。 那天一早,宇诗就看出秘书小姐有心事,吞吞吐吐,欲言还休,她暗暗好笑,不是要加薪水,就是想放大假.她故意不去理她。 到了下午,小女孩终于憋不住了,开口就说:“林小姐,我真替你不值。” 噫,这句话后面有文章,跟着必系是非。 宇诗温和地说:“有什么话讲吧。” “邱伊莉的助理告诉我,上星期六,在邱家的游艇上,看到王先生。” 宇诗一时并没领悟,“哪个王先生?”她不经意地问。 秘书瞪着她。 宇诗忽然明白了,“王永全?” “正是。” 宇诗心一沆,马上设法隐瞒:“是我叫他做代表的,星期六我被大老板拉住说了一夭公事,无法甩身。” “呵,原来如此。” 那小女孩几乎破涕为笑。 秘书坛出后,宇诗纳罕了整个下午。 他们二人相识,至多只有两个星期。 陈仓暗渡,来回不知有多少次了。 无可避免地,邱伊莉还是挑战了林宇诗。 此刻,宇诗唯一可做的,仍系不动声色。 她自问有这个耐力,自幼她在无聊的女人堆中长大、母亲、嫂子、弟妇,统统没有工作,她们的正职除出搬弄是非,就是处理若干叫她们呼天抢地的家务,一早认定宇诗这种事业女性非我族类,总是歧现她,挪揄她、讽刺她,越做得好,她们越是看她不入眼。 幼受庭训,宇诗自问对于失意事真可以处之以忍。 那夜,宇诗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王永全怎么不替她想,她也许会尴尬呢,同事即情敌,情敌是同事,天夭对着,装成若无其事,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宇诗深深太息。 她又做那个梦了。 这以一见到邱伊莉,她几乎没笑出来:“痛哭的应当是我,邱小姐,你别打趣我了。” 邱伊莉只是拿大眼睛看著她。 梦醒了。 王永全一句解释都没有。 或并.他示意林宇诗知难而退,不了了之。 宇诗十分生气,表面上只是不动声色。 过两日,王永全的电话来了,“宇诗,星期五是家父七十大寿,妈妈特地关照我让你来吃顿饭。” “一定。” “我来接你。” “好。”宇诗的回答很简单。 王伯伯伯母大约不知道事情会有那么多变化。 她趁空档去买了几件凯斯咪外套做礼物,后来一想,人家的爸爸有,自己的爹没有,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多买一件,那么,老母呢?结果付银时又是五位数字。 宇诗苦笑,失恋,也要讲时间讲心情,她有何资格失恋? 伤春悲秋,均讲条件,她找生活还来不及。 下班时分,一个苗条的人影出现 在宇诗办公室门口。 是邱伊莉。 宇诗打量她,同时替她算帐:香奈儿套装三万二,手袋八千五,平跟鞋三千六,假珠项链四千二,手表近二万,三克拉圆钻,不知价。 宇诗笑笑.“什么事?” “去喝杯茶如何?” 宇诗摊摊手,“我还有两个钟头才能走。” “哟,卖身给宇宙了。” “可不是,”宇诗一点不怕她挪揄,“简直是家生的奴隶。” 邱小姐婀娜地走进房来,轻径掩上门。 宇诗直到她有话要说了。 “你同王永全,是普通的朋友吧。” 宇诗笑了,真佩服人家的胆色,宇诗不由得想起一件事,她一个从事写作的朋友告诉她:“有人抄袭我的小说,一个个故事排着次序抄下去……” 宇诗接口:“一边抄一边骂你,” “不,”作家朋友说:“那已经落伍.比这更新鲜的是.抄本一出小册子,立刻赠阅,殷勤谦虚地叫我指教他呢,问你服不服!” 此刻的邱伊莉同那位文抄公一般的叫宇诗五体投地。 她笑笑反问:“你说呢?” 谁知邱伊莉说:“我就是怕你对他有好感!”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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