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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得亲自过去一次。”

  诺芹点点头。

  “你也一起来。”

  “不,我留下照顾涤涤。”

  “将来,你会陪我们吧,二女共事一屋如何?”

  诺芹笑了。

  她陪涤涤说了一阵子话。

  涤涤忽然问:“外婆几时去世?”

  “很久之前。”

  “你很伤心吧。”

  “生我的人已经不在,身体某部分也跟着她逝去,以后,再大的快乐也打了折扣,非常无奈。”

  孩子却听懂了,沉默片刻,“阿姨,我们谈别的。”

  晚上,林立虹找她。

  “星期六关朝钦请吃饭联络编者与作者感情。”

  “我没空。”

  “岑小姐──”林立虹拖长了声音。

  “是家母忌日,我不方便饮宴。”

  “你以前最喜欢出来,大家吹牛猜拳喝红酒,不知多高兴。”

  诺芹接上去,“然后互相比较猜忌讽刺,多虚伪无聊。”

  “那文思会去吗?”

  “会,你可以猜一猜,席中到底谁是她,最佳余庆节目。”

  诺芹没好气,“对不起,我没空。”

  “这样臭硬脾气──”

  “应该饿饭可是?”

  “天无眼,你也居然名成利就,于是更加无比骄矜。”

  这是他人眼中的岑诺芹吗?

  “淡市中你的名字算得牢靠了,佩服佩服。”

  全靠一个信箱,真不知是悲是喜。

  读者来信:“已经结婚三年,忽然在路旁与旧情人重逢,不能压抑心底的渴望,很明显,他也有同感,我们希望复合,可是,双方都有家庭,他第二个孩子刚出生,我们非常彷徨,请给我们忠告。”

  诺芹叹口气,自有信箱以来,数十年间读音的信都好似没有进步过。

  她这样回答:“双方都有家庭孩子,实在需要顾全大局,自我控制,忠告是忘记过去,努力将来,请虚假一点,维持目前与配偶的关系。”

  以为这样标准的答案应当得奖,可是不,又遭到文思的毒骂。

  “冷血、胡闹、不知所云,毫无心肝的所谓忠告!”

  这个文思似乎已经决定要把快乐建筑在文笔的痛苦上,无论文笔写什么,文思都要破口大骂。

  诺芹忍无可忍,同编辑部说:“我要与此人拆伙。”

  “你不服,可以回骂。”

  “不幸我多读几年书。”

  “我忘记告诉你!文思有博士学位。”

  “我仍然看不起她。”

  “诺芹,唯一比同你看不起的人做朋友更差的事是与他结怨。”

  “我决定拆伙,请为我另外找一个拍档。”

  “诺芹你听我说”

  “别多讲了。”

  林立虹沉吟,“我们开过会再说。”

  那样喜欢开会,人人有商有量,可是销路却江河日下,真是讽刺。

  文思是那种诺芹见了想狠狠捆她一掌直至她鼻孔流血的人。

  仇深似海。

  这人穿钉鞋狂踩岑诺芹,要把她五年多来建立的声誉拆塌为止,假公济私,好不毒辣。

  到底是谁?

  朱湘才、曹恒科、黄碧玉?一下子想起那么多名字,由此可知岑诺芹的敌人还真不少。

  傍晚,电话来了。

  “诺芹,我同你去探访一个人,若她肯出山与你对答,共同主持俱乐部信箱,则可踢掉文思。”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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