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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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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于琛厌恶地看着我,“看你,邋遢相,皮肤同地板一样颜色,头发都晒黄了。” “你要说什么?”我倒在沙发里。 “袁祖康做什么职业?” “他在纽约标格利负责统筹模特儿。” “扯皮条。” 我不怒反笑,“好好好,那么我是他旗下最红的小姐。” “你怎么能跟这样一个人走,用用你的脑。” “你完全盲目地反对,为什么?”我说。 “你不会有幸福。”傅于琛说。 “我们走着瞧。” “不要冒这个险。” “我一定要去纽约闯一闯,输了,回来,有何损失?” “他会伤害你,他是个花花公子,我早已派人揭了他的底牌,他上一任妻子比他大三十岁。” “或许他喜欢老女人,”我停一停,“正如你,你喜欢年轻的女孩。” 他听到这句话,浑身毛孔竖起来,瞪着我,像是胸口挨了一刀,眼圈发红。 当时只觉得真痛快,他要伤害我,没料到我已练成绝世武功,他反而吃亏。 年轻的我,手中握着武器,便想赶尽杀绝。 “如果我恳求你,你会不会留下来?” 他,傅于琛,终于也会开口求人。我站起来,“我得去淋浴,盐积在皮肤上是件坏事,我且要去吃饭。” “承钰!” “你要我留下来干什么?过一阵子还不是摆摆手挥我去,不如让我开始新生活。” “不是与他。” “那与谁呢,总得有个人呀,你喜欢谁,保罗?约翰?马可?” “你要怎样才肯留下来?” “这话叫人听见,会起疑心,谣言越传越厉害,于你更无益,这像什么话呢,你我竟讲起条件来。” “承钰,我没想到你恨我。” “不,我不恨你,我只想离开你,忘记你。” “你会回来的,承钰,请记得这只舞的名字。” 我喉咙干涸,握紧着拳头,看着他离去,生命有一部分像是随他消失,身体渐渐萎靡。 我与祖在一星期后前往纽约。 我们随即注册结婚。 当夜有一个女人打电话到公寓召他,他对我说:“对不起,亲爱的,我出去一下。” 这一去便是一个星期。 据祖的解释是,朋友同他闹着玩,哄他上了游艇,船驶出公海,他根本无法回来,除非游泳,但是他怕有鲨鱼。 我记得我回答:“那是个好故事,有没有考虑往荷里活发展?他们那里需要编剧。” 一结婚便成为陌生人。 但是祖对我有好处,他带我打入他的社交生活圈子,洗掉我的土气,对于纽约客来说,即使你来自金星,你还是一个土包子,他们没有公然瞧不起我,也没有正视我,我把握机会认真吸收。 袁祖康纵有一千一万个缺点,他不是一个伪善的人。 而且他是他那一行的奇才,他遵守诺言,助我打入国际行列,不到一年,我已是标格利屋的长驻红角,再过一年,我们飞到利诺城办离婚手续。 代价:大半财产不翼而飞。打那个时候开始,我警觉到八个字数目的金钱要消逝起来,也快似流水,同时也发觉金钱可以买到所要的东西,这笔钱花得并不冤枉,连自己都觉得现在的周承钰有点味道。 两年的婚姻我们很少机会碰头,我总是出差,他总是有应酬。有时不相信他记得我的名字,逢人都是亲爱的,没有叫错的机会。 渐渐觉得他那圈子无聊。都是些六国贩骆驼者:中华料理店老板,犹太籍诗人及画家,欧洲去的珠宝设计人,摄影师……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以及,吸用古柯碱。 袁祖康终于被控藏有毒品。 长途电话打到牙买加京斯顿,我在该城工作,拍摄一辑夏装,闻讯即时赶回去,一月份的纽约,大雪纷飞,寸步难行,立刻替他聘请最好的律师。 在羁留所看到他,他流下眼泪。 “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我叫他放心。 “你是个好女孩。” “谢谢你。” “你待我不薄,但你从无爱过我,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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