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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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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认真的说:“我的眼光极准。” 我心想:是吗,那你当初怎么看中洪昌泽? 她开口:“我一直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还以身试法? 她好像有阅心术,“那时,我需要他。”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买一把枪,有谁伸手碰我,马上射击。”她若无其事的说。 我吸一口气。 “吓坏你?” “能不能谈比较愉快的题材?” 她说:“大家都不快乐,怎么谈高兴事?”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泽婶仍然每日去花店挑花送去。这样贤淑,到底还是说服泽叔在律师处签了离婚书。知情的人都觉得她已经仁尽义至。 十三岁的堂妹同我说:“听讲爸妈离婚是因为爸杀人。”小小的瓜子脸充满忧虑。 “不,”我说,“你别听人胡说,杀人是要填命的。” 事后立即同泽婶商量,把她送到欧洲去游玩,也许托人找问寄宿学校,不令她回来。 这时候就得佩服洪昌泽,开起会来,仍然腰板笔挺、精神百倍,片刻不放松,把所有的不如意丢在脑后,专业人士一定要有这种本事,他控制情绪,不让情绪控制他,做事永远做好事。 工作后就勉强得多,常拉我喝酒,他酒量非常好,喝来喝去不醉,不能解忧。 他问:“她如何?” “过些时候可出院。” “我叫老麦替她找了新地方住。” 我奇:“或许她想回纽约。”还留下干吗? “她肯?相信我,我与她之间的事,还有得搞。”泽叔苦笑。 我捧着头,“能不能与她妥协议和?让我来做李鸿章,叫她开出条件来。” “她要离开我。” “让她走!” “不行。” “泽叔,不要发神经,难得她肯走,最可怕的女人是誓死痴缠,同归于尽那类。”我真急了。 “现在叫她走她也不肯走了。” “那么同她结婚,婚后也是自己人,决不会作怪。” 泽叔瞪着我,“恭敏,你好不怪诞。” “这是真的,”我苦口婆心,“你看婶婶,到今日地步,还这么为你着想,就因为有夫妻的情义。” “去,恭敏,去问她到底要什么?” “泽叔,我先要问你,你愿意付出什么。” 他发呆。 过了很久,他说:“你同她说,我想见她。” 他不愿我知道太多。 我正式成为中间人。。 但是陈锁锁不愿见他。 她在削苹果,用一把很尖很利的水果刀,像煞一件凶器,谁给她的? 她抬起眼来,“我不要再见到他,我的伤口尚未复元,不能受刺激,一见他说不定就失去控制,召警抓人。” “他要与你谈判。” “有什么好谈?我不明白。” 我既好气又好笑。“他坚持你们之间尚没有完结。” “早完了。”她淡淡说。 “那么说,你要回祖家?” “不,我觉得这里很好,我也许会在这里发展。” “不要再斗下去了,”我恳求,“一人退一步吧,现在还不结帐,要等几时呢,算一算,该追讨的问他要,可以勾销的便忘记,一切烟消云散,岂不风流快活。” 锁锁抬起头来,似乎有点向往我所说的境界,但随即说:“你说得太简单。” “总可以坐下来谈吧,中英两国都可以达成协议,你尽管把条件开出来。” “为什么这样热心,恭敏?” “我喜欢你,我不忍看你受这件事的折磨,何必弄得两败俱伤,该放松的时候要放松。” 她笑,揶揄我:“所以你把财产双手奉献给洪昌泽?” 我被她一拳打闷。 “你们家的事,我颇知道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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