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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那么一段日子不听见你那爽朗的笑声,就禁不住想念,要把你找出来。”

  “人人都说你是花花公子,我瞧你活脱脱是五四时期的诗人。”

  我打算在饭后就各奔前程,他留我。

  “我叫水手把船驶了出来,我们出海去逛一会儿。”

  “海风腻答答的,改天吧。”

  “硕人,我不会非礼你的。”

  “我不是怕那个,只是不惯。你说我是土豹子也罢,一是不刷牙在床上吃早餐,二是穿晚礼服站礼服站甲板上,我都不喜欢,怪透了。”

  “那么到我家去听音乐。”

  “改天再约好不好?为什么这样难舍难分?”我诧异。

  “我喜欢听你的怪论。”

  “哦,”我点点头,“原来我有这个好处,我是个怪论专家。”

  “硕人,你都二十七了,你不怕?”

  “怕又怎么样?难道怕了你会娶我?”我笑着说:“那么多女人都颠着屁股来讨好你,不少我一个,我们是君子之交。”

  “嫁了我你至少可以扬眉吐气。”

  “真正能够为我扬眉吐气的是我自己。”我说:“你少在我面前耍这一套,那些小掘金娘子吃得侬死脱,不代表我为卿狂。”

  “我这就送你回去。”他有点生气。

  “对了。”我笑。

  “你有虐待狂。”他赌气,“踩我来自我满足。”

  “你有被虐狂,”我笑?“送上门来任我糟蹋。”

  肉麻。

  什么?我问。

  肉麻,乔硕人,你肉麻当有趣。

  是南星七号的评语。

  不管你事,我说。

  谭世民送我回家。

  落妆时有一丝失落。热闹过后,仍是落寂,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聚了也是白聚。

  “怎么样?”南星讽刺的说:“跟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说虚假的讨好话,装出爽朗的笑脸,事后多么空虚?人家欢场女子身不由己,你是何苦来?”

  他听上去像我的太婆。

  “忠言逆耳。”他叹口气。

  我躺在床上想:如果南星七号是地球人,他会长得什么样?相由心生,一定是个书呆子,架一副近视眼镜,对任何人都谆谆善诱,但逢人都把他的忠告当耳旁风……我笑出来。

  “哼!”南星七号不服气。

  “最好的办法便是带我到你的基地去参观一下,顺带亮一亮原形。”我说:“事实胜于雄辩。。”

  我睡不着,听录音带。

  白光的声音唱出“……眼波流,半带羞,红的灯,绿的酒。。。”

  我陶醉在她的歌声里,觉得自己真不失为一个幸福的人。

  “为什么一个女人的歌声能另你这么高兴?”

  “你不会明白,地球人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本好的小说,一首好的歌,都能另我们高兴。”我转一个身:“我要睡了,如果你怕我的恶梦,最好暂时回避。”我闭上双目。

  白光唱下去:“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正经,你想看,你要看,你就仔细的看看清,一本正经,何必呢,你的眼睛,早已经溜过来溜过去,去偷偷地看过不停。。。”

  我窃笑。南星七号可听得懂这首歌?

  “……红着脸,跳着心,你的灵魂早已经,飘过来,飘过去,在飘飘飘个不停……”

  我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到七点半自动睁开眼睛。

  放假,我同自己说,总得有个计划,整整三十天难道就这样让它白过了不成,一年也总共得三百六十五天。

  可惜此刻天气这么热,不是旅行的好季节,不然可以在近处走一走。

  从来没去过东南亚,同事常说槟南有个沙滩很美,也许应当去见识见识。

  坐在早餐桌子上,我显得非常无聊。

  “早。”

  “啊,早,你来了。”

  敢情好,他不用采用交通工具,一下子飞越数千公里,来到我家,且不用拍门,直出直入,多么简单敏捷。

  我随即想到,我们人类旅行,也应当这样一瞬间就可以到达,反正老板要的也不是我们的肉体,只要精神到办公室就可,免除舟车劳顿之苦。

  那么在办公室里隔些现成的躯体,每天有人打扫,像打字机写字台一样,每间公司必备,谁用都不打紧,谁的脑电波控制这些躯体,就做什么样的工作。

  多棒。

  “乔硕人,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真的,我们花太多的时间在臭皮囊上,划不来,每天去上班,挤在车上就两个小时,这些时间应当省下来学习,或是生产。”

  “你真是个工作狂。”

  “没法子,习惯了,改不过来。”我耸耸肩。

  他笑。

  我想起来,“南星,今天是你第二天做记录,你还剩下一日。”

  “我知道。”

  “你老板一共给你多少天做这项实验?”

  “你们的时间,约一个月。”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够?”我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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