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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一个美人儿独自开车在风中上路,长发飘拂,衣裤轻盈,你别说,看看还真货老沈就是这样被迷着的吧,我不怪他。

  车子在市内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往郊外驶去。

  这是通往西沙角的路,阿毋曾说过,老沈有别墅在此。

  果然,他在等地。

  他穿着便装,站在黑夜中,如盖士比等黛窗般的等她,情深如海。

  我很被感动。她并没有别人哇。

  我把车停在前面小路上,人下车往回走,在暗地里,听见这一对情侣在窃窃私语。

  多么浪漫,黑墨墨的空穹下,除却星光,什么都没有。我羡慕他们懂得享受。

  只听得沈以藩说:“你是来向我摊牌?”

  “以藩,你知我很爱你。”她温柔的说

  “是,爱到不肯让我碰你。”他微愠。

  “男人眼中,往往只有性。”她轻笑。

  他也无奈地笑:“你仍爱我?”

  “我们可否做朋友?”她问。

  “朋友?我不知有多少朋友,我要的是情人。”

  “我无法满足你。”

  “你可以的,当然你可以满足我,你忘记以前的好时光?”

  她沉默。

  “你找到新爱了。”

  “你见过吗?”她反问。

  “你守秘守得好。”

  “有什么秘密是长久的?纸包不住火。”

  “他是谁?”

  “别无中生有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他恳求。

  “以藩,你也该成家立室了。”

  “你少管闲事。”他动了真气。

  “是否一刀两断?你说,你说。”

  “以藩,你是本市最潇洒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吃惊。

  “风度几多钱一斤?”他冷笑。

  “以藩,我们改天再谈。”

  “已经改了很多天了。”

  她又沉默。

  “你想结婚?我可以考虑设法。”

  “不。”

  “你说老实话吧。”

  “这里有蚊子,以藩,我要回去了。”

  “我恨你。”他说。

  她轻笑,“身为一个女人,能够被沈以藩恨上十年八年,倒也不枉此生。”

  他无奈,“你走。”

  “以藩。”

  “你走,再不走难保我不打你。”

  她叹口气,循小路回到车子上,发动开走。

  沈以藩一直站在黑暗里。

  半晌我看到他嘴角亮起一点红星,他在吸烟。

  我咳嗽一声。

  “谁!”他警惕的问。

  我连忙现身,“小郭。”

  他松弛下来。“进来喝杯东西。”

  我随他进别墅。

  阿毋并没有夸张,这间屋子公主也住得下。沈以藩领我进书房。

  他说:“女人是最奇怪的动物,说变就变。”

  “她有她的条件。”我说。

  “说穿了也没什么稀奇,”沈以藩嘲弄的说:“一个廿九岁半的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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