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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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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对他造成的伤害,他一直耿耿于怀,也恨之入骨。否则,他不会大费周章的找到东京来,硬生生的要拆散我们,更不会要我这已不是完璧之身去做他的妻子,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要凌虐我,要让我痛不欲生,以报复我背叛他而付出的代价,所以他要折磨我至死,要让我每天生活在暴力和恐惧之中。而且,他还扬言对你永不善罢甘休!” “哦,依盈!”骆逸风猝然抱住了她,锥心泣血的说:“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虽然我搬离了东京,也幸运的逃过何世槐对我采取的任何报复行动,但你却为我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欺凌,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依盈,他怎么可以?” “是的,逸风。”依盈拭去脸上的泪珠,新的泪珠又一串一串的滚下来,落在骆逸风的衣襟上。她蚀骨般的说: “我万万也没有想到,何世槐会变得这样残暴不仁。刚开始,我还一直为我对他的伤害而内疚不已,因为是我造就了他今日的心理不平衡,但他却用冷漠和轻视把我一颗温热的心打入了冷宫,甚至变本加厉,用尽了所有卑贱的字眼来侮辱我,并且以暴力相向,尽管我浑身是伤,可真正痛的却是心里,每天每天都在滴着血……” “哦!”骆逸风又长长的吟哦了一声,更紧更紧的抱住她,嘴里却恨恨的诅咒着。“该死的何世槐,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但我不怪他。”依盈继续说,眼泪也继续掉。“毕竟是我的离弃,把他给惹火了,他才会由爱生恨,如果我的一点皮肉之伤,能够泄他的心头之恨,我毫无怨言,也能减少我对他的愧疚之心,只是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只是他反复无常的性情,让我彻底灰心了,逸风,他整天把我关在房子里,就像死囚般的关着,因此,在身心受创之下,我请求离婚,却被他所拒,他丧心病狂的对我说,除非我死,否则他不预备放过我,也不让我有好日子过,更不会傻到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来。” 骆逸风轻轻拭着她的泪痕。 “好几次,”依盈又说:“我再也受不了,几近精神崩溃,想以死来解脱所有的罪过和痛苦,不管是跳楼或割腕,不管是吞药或撞墙,都好过被何世槐凌虐至死,可是我一想到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他对你的仇恨会愈深,也会把所有的帐都算在你的头上,更会专心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对付你,我才忍辱偷生,明白我这一辈子,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我想出办法逃了出来,但不管逃到哪里,我都只希望能够再见你一面,想亲口的告诉你,对你的种种情意,我无怨、无悔、也无恨,只要能见这么一面,我就再也无憾了。” “哦,依盈,依盈!”骆逸风又怜又悲又痛的喊:“我好惭愧,你的所有辛酸血泪,所有的折磨逼迫,全是代我而受的,你知道吗?” “不。”依盈猛摇头说:“那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不行。”骆逸风握住了她的双手说:“你不能把全部的罪过都揽在肩上。依盈,我无力保护你,让你受尽折磨,已经亏欠你够多了,你还要再让我良心不安吗?” 依盈不语,只是深深切切的看着他。 “不过,”骆逸风突然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说:“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从今以后,你的一切苦难都到这里为止,就算再大的风雨、就算再大的雷暴,我都会替你挡着,不再让你受到一丁丁、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骆逸风迅速用手堵住她的嘴。 “已经没有可是了,”他说:“依盈,走出过去的噩梦吧,也走出何世槐的阴影吧,现在你该做的,就是好好的把身子养好,什么都不要想,我会帮你找回从前的快乐,找回从前的欢笑和美丽。” “是的。”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杨家伟也走了过来,他语音浓浓的说:“依盈,你别说太多话,还是安静的睡一觉,把过去当做是一场梦,睡醒了,也就没事了。” “谢谢你。”依盈感激的说:“家伟,要不是你,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逸风,也成为永远的遗憾了。” “快别这么说,”杨家伟笑了笑。“如果你真要谢我,那就快点让病好起来,像以前一样,做你拿手的荞麦凉面,还有卤一锅好吃的鹌鹑蛋请我就行了。” “嗯!”依盈微笑的点点头。 “对了!”杨家伟突然把头转向骆逸风。“我有话想和你谈。逸风,我们到外面去吧!免得在这儿吵到依盈,我先到楼下等你!”说完,他径自走出了病房。 “你快去吧!”看着杨家伟离去的背影,依盈催促的说:“别让家伟等你太久,你们一个住在东京,一个住在北海道,难得见一次面,一定有好多话要谈。” “那,”骆逸风站起身来,望着她说:“你就安心的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我想,你肚子一定也饿了,我顺便帮你带些饺子回来。” “好。”依盈应着,很快的躺进被窝里。 直到她闭上眼睛,骆逸风才轻轻的带上房门,下了楼来,一眼看见杨家伟倚在廊柱下。他们来到医院附近一家下午茶的专卖店,叫来了两杯肉桂奶茶,和烤得金黄的南瓜派。 “说吧!”一等到侍者送上了奶茶,转身离开,骆逸风就迫不急待的说:“到底是什么事,这样神秘兮兮?” 杨家伟啜了一口加了白兰地的奶茶,才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 “逸风,我是要和你谈依盈。” 骆逸风不明白的看他。 “是这样的。”杨家伟说:“在你还没来医院之前,医生就已经诊断出依盈的病情,他说依盈得的是一种心病,不旦身子非常虚弱,而且患有恐惧和梦呓症,是因为她长期处在焦虑和不安中,以致精神过度受到刺激。最主要的是她不能再有任何的打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这样,”骆逸风焦虑的说:“我们可以请最好的医师替她治疗。家伟,不论花再多的钱,就是要倾家荡产,就是要我以死来换,我都要使依盈好起来。” “逸风。”杨家伟吸气的叫:“你先别激动,问题不在这里。” “那么是什么?”骆逸风急躁的问:“是何世槐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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