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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呵呵,朱兄弟,你意下如何呢。”

  “妄想!”不带一丝犹豫就回绝了马崇义的话,朱小柔的双眼却仍然死死盯着远处的修礼,只要那几个打手敢动他一下,她绝对不会让除她和修礼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

  “哦,是吗?呵呵,阿彪阿虎,好好伺候修大爷,让这位朱兄弟看看我是不是在妄想。”朝身后的打手挥了挥手,马崇义却没有下进一步的命令,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这么说了,朱小柔准会乖乖就范,根本无需他真的动手给修礼苦头吃。

  “你!”手中拳头握得死紧,朱小柔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她并不是一个乖乖听人摆布的人,而且就算她愿同意马崇义的要求,修礼也是绝对不会答应她这么做的。

  或许,将眼前这人的脖子直接拧断或许会更让人解恨一些,不,在这之前,要先用他把小礼子给换回来,瞪着眼前之人,朱小柔心中暗自打算着。

  “呵呵,朱小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也是有限,要是你真把我惹毛了,告诉你,你就别想在见到你主子的面!”轻蔑地看着眼前怒目朝自己看来的朱小柔,马崇义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提起了朱小柔颈前的衣领,语带威胁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恨不得赏其几巴掌的春风得意。

  “……”冷眼看着马崇义嚣张无比的表情,朱小柔满脸冷漠。

  忽然,漠然的视线越过马崇义身后,见到一顶正在朝他们靠近的官轿后,一抹微笑就这么在其脸上高高挂起。

  哼,来得还真是及时!看来她的那封信,果然是没有白写。

  “小弟?”见着朱小柔不怒反笑,修礼担心地想要走上前来,却被身边的人禁锢得死死,只能急切地朝朱小柔看去。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你可真是够胆!”狂笑两声,马崇义得意地将朱小柔的领口提起。

  “你这逆子,还不住手!”忽然,在马崇义带来的一众打手愕然的视线中,一个身穿官服的人物,已经站在了马崇义的身后,脸上满布怒火,更是让那些打手们,不住后退了几步。

  “爹?”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意料之外的人物,马崇义完全没有想到,本该在杭州城县任职的父亲怎么会跑到这苏城来了,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而站立一边的朱小柔和修礼,见着这忽然出现的人物,却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朱小柔在见到马县令到来的那一刻,嘴角只是习惯性地弯起一个弧度,仍被打手禁锢着的修礼则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个身穿县令服饰的矮胖男子,猜测着来人的目的。

  “是我!你这个逆子,竟然背着我做出如此丢人之事,真是气死我了,还不快把人放了!”不等马崇义从惊疑中醒过神来,马县令便是一顿狂声怒吼,随即双眼瞪着一众打手,下令他们尽快放人。

  而那一众打手,在马县令的呵声下,果然听话地将手放开,让修礼重新获得自由,毕竟这马县令才是他们真正的东家,他们岂敢违背他的意思。

  “爹,你到底发什么疯,竟然帮着外人对付我?”见着修礼已经回到朱小柔身后,顿觉功亏一篑的马崇义,想着这今天难得的机会,竟然坏在了自家父亲的手中,那种怨恨岂是常人所能了解的。只见他此刻双眼尽赤,牙根紧咬,涨红了脸,不服地对着马县令嚷着。

  “你这孽障,做了这么多错事还不知错,居然还敢在爹的面前大呼小叫,我们马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一脸怒色地瞪着不知好歹的儿子,马县令一副大义灭亲的庄严样,一巴掌朝仍在吵闹中的马崇义脸上扇去。

  “……爹?你,你打我?”不相信地抚着自己脸颊,马崇义不忿地怒视着站在自己身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动过自己一根头发的父亲,不服地嚷了起来。

  “不打你,你不知道什么叫规矩,快给我滚回京城去,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大吗。”马县令大声怒吼着。

  “我闯什么祸了,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我们马家吗,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爷爷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商号在我手里倒闭吗。”马崇义大张着满布血丝的眼睛,不服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俗话不是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他现在不就是在为自己打算?他可不要像父亲那么不务正业,明明是个商人,却要用银子去捐一个七品芝麻官,钱捞不到还落个贪官的骂名。商人有什么不好,至少,商人赚得黑心钱再多,仍然过得逍遥自在,无须时刻担心顶上乌纱,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摘了去。

  “你……你……来人,把少爷带走。”气得挥身抖颤,马县令指着马崇义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只得命令他带来的一众兵卒,架起了仍不肯安分的马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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