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张敏 > 抢到一个风流相公 >  上一页    下一页


  “当真。”回答得真干脆呵!

  湘柔贼贼一笑,猛地跳下窗台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朝他左脸颊连续亲了好几下,然后将脸埋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使得他始终见不着她的“花”容月貌。嗲声嗲气地道:“打你一路跟着我回凝翠阁,我就知道你是看上我了,没想到还愿替我赎身,此恩此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溪——不,是相公,容儿从此刻起便是你的人了,这辈子定追随左右好好伺候你,虽然……你已订了亲,不过无所谓,有道是:“妻不如妾”,我这妾肯定比妻值宠的,虽然我曾沦落烟花之地,但,我这张脸绝对比你那个妻还赏心悦目,公子绝对不会后悔的。”指尖不断的在他颊上轻轻画着。

  展劭因她突来的举动而为之一愣,加上她那令人听了全身骨头都会散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呢喃,尤其那纤纤玉指更是画得他酥痒难当,因此感觉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一颗脑袋瓜过了许久才恢复清醒。

  “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一直试着想推开她,哪知她像八爪鱼似的愈缠愈紧,最后,他只得放弃的任由她缠在自己身上。“我之所以替你赎身,是因不忍天真率直的你沦落风尘,而非要纳你为妾。”说着,一只手便朝她香肩放下,然后轻抚着。

  风流到底是风流!湘柔瞪着他那只猛吃豆腐的怪手,作状的娇嗔:“你嫌弃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像你如此天生丽质又率真的姑娘在这世间已是少见,在下欣赏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嫌弃呢?只是……唉,妻都未入门就先纳妾,未免太招摇过市?”话虽如此,心里却巴不得能纳得此国色天香之妾。

  “我可以等。”湘柔说得多咬牙切齿啊!

  “可是——”

  “只要公子不嫌弃小女子花容,等多久我都愿意。”缓缓离开他的身体,一对眼儿猛眨的对着他。

  “啊!!”展劭受了惊吓地,猛地向后跳退一大步。

  天啊!这……这……

  好个“花”容月貌!老天!他今天是不是撞邪了?先是接了那丑八怪的绣球,现在又将这麻花脸误认为那个她,还答应要替她赎身——纳妾?天!他疯了!

  他早想到的,那么清纯可爱的女子怎可能是风尘女郎,偏偏他又走了进来,现在好了吧,赔了银子事小,只怕脱不了身,天啊,他究竟在倒什么大楣?

  吓到了吧?风流鬼!湘柔暗暗窃笑,脸上却蹶高了嘴,娇嗔的跺小脚,“嗯,你嫌弃人家了是不是?”身子又朝他倚了过去。

  展劭真是想吐,身子又猛地退离,露出一丝勉为其难的笑容。“不不不,我……我只是忽然想到有事须办,改天再派人来替姑娘赎身好了,告辞了。”此刻不逃命待何时?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嗯!你别走啊,溪公子。”追至门口,见他巳逃得无影无踪,湘柔便捧腹大笑起来。

  曲儿自床帐后走出来,见她家小姐笑得翻了天,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事实上,曲儿一直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她家小姐好像对那位溪公子蛮有意恩的,先是在大街那边为他打抱不平,然后又扮麻花脸捉弄他,莫非……小姐喜欢上那位溪公子了?

  不过这也难怪,瞧那溪公子生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别说是小姐,就连她这丫头片子都看得心儿直卜卜跳呢!不解的是,小姐鲜少出门,怎会认识他呢?

  当然,逗事儿她会找机会问清楚,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提醒小姐赶紧把脸擦干净,老爷和夫人肯定在安觉寺门口等急了。

  倘若老爷知道小姐跑到姑小姐的妓院来胡闹,肯定会发一顿脾气的,而夫人更不用说,绝对会昏倒。

  曲儿说的姑小姐是湘柔的爹,苏飒风的妹妹,凝翠阁的嬷嬷。

  押了一趟镖自常州回来,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展劭一回临安便迫不及待的约了屈威钧喝茶。没法子,他实在太兴奋了。猜他在常州遇见谁了?猜不着的对不对?我告诉你,是梅香儿,梅香儿耶!

  梅香儿?吹呀!不就是屈威钧那家伙觊觎了十几年的大美人儿。梅家本来也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家,后因出了个败家子,香儿的大哥,将梅家全败给了赌坊,更是将梅儿败给临安的一家妓院,而屈威钧那个痴心汉像疯了似的到处筹借,终于借到了五千两银子赶往妓院,谁知天不从人愿,梅香儿在屈威钧准备替她赎身的前一日,巳被一位外来客以一万两赎了去,从此便再也没回过临安。

  天知道这些年来,屈威钧那家伙对梅香儿是如何的念念不忘,更因此而迟迟不肯成家,今儿个,他非叫那家伙彻彻底底死了这条心不可,人家可已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而且过得幸福又快乐,他,哈!真的是该死心了。站在好朋友的立场,展劭真的是替他高兴,高兴他心中的牵挂可以着实落地,但站在损友的立场嘛,嘿!那可就不一样喽!他若不趁此好好取笑他一番,他就不叫溪展劭了。

  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好一个超级傻瓜痴心汉!

  一边笑着一边走向大门,没想到的是,前脚才刚跨出镖局大门,一名头戴蓑笠面蒙黑纱的黑衣女子,像是巳经等了他很久似的,自门侧闪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上哪儿去?”女子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怒意。

  “阁下是……”展劭端详其女子,他可不记得曾经认识这么位见不得人的女子,这么热的天气还蒙纱不是见不得人是什么?

  一串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自面纱底下传出来,“溪少爷好生健忘,竟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认得了?”

  是她?老天,过了两个月他都忘了有这么号人物在,她也真好心,竟挑在他心情这么好的时候来提醒。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低哼一聋,在心中暗忖:

  “道种天气蒙面纱,果真见不得人!”,

  “溪少爷才刚自常州回来,便又迫不及待的想出门,不知是为哪桩?”

  还未入门就干涉起他的私生活来了,若入门那还得了!

  展劭斜唇一笑,故意将脸凑近她,好不正经地道:“你说,在我押镖辛苦了两个月之后……最想上哪儿呢?对啦!就是那种地方嘛!你不知道,那地方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又多情,这两个月我可是想死了。”

  “是啊,怎么能不想呢?依我看不只是想,还天天作噩梦呢!”她用手指将他那气人的嘴脸戳离她面前。

  “噩梦?哈……你还未进门,不至于。”还笑得出来,服了他。

  “可惜我说的不是我,而是凝翠阁的容儿姑娘。人家可是想你想死了,就等着你去替人家赎身呢!”她声音装得嗲声嗲气的,一条手绢猛在他脸上拂来拂去,拂得他直想打喷嚏。

  展劭笑容敛尽,“你……”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