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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到底在搞什么鬼?都过了一个时辰了,那小子还静坐不动!关大爷斜睨展劼,如坐针毡的移动屁股,最后不耐烦的叫起来。

  “你叫我坐一会儿却坐了老丰天,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告诉你,你最好别耍什么手段——”

  “放心,我溪展劼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玩阴耍狠,关大爷就请捺一下性子吧!”展劼只是动嘴,其他动作一概不变,直到管家领着屈威钧及一大票官差匆匆赶到才睁开眼睛。

  “出了什么事?”威钧进门劈头就问。

  展劼斯文站起,“只是有点小事麻烦你,请你先坐一下吧!”

  关大爷见那一票官差,心中微有警觉的站起,悻悻嚷道:“你到底在搞什么,要上公堂便上公堂,干嘛请这么多差爷来?”

  展劼笑得极为诡异。“这些差爷是来陪你游街的。”

  关大爷又是一愣。“游街?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都满脸狐疑的看向展劼。

  展劼煽着扇子凑向关大爷,“道些年被你骗了的镖局,数起来恐怕都有些困难吧?啧啧啧!一百倍的罚金哪!我想,就是把我的镖局给了你都还不够赔,我也不打算赔,相反的,我希望你能把那些镖局被你吞下去的全吐出来还给他们。”

  “你作梦!”关大爷怒吼。

  “唉唉唉!你这不是在承认自己真的骗过人家?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展劼摇头叹气,对他的沉不住气极不满意似的。

  关大爷火大了,吹胡子瞪眼睛暴跳如雷。“你到底在玩什么?请了一大堆的差爷来,然后在那边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别以为在那边胡说乱语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违约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还是赶快赔来吧,否则,咱们就上公堂。”

  “你怎么这么爱上公堂,上公堂对你有什么好处?这种事私下解决对你是有益而无损,你怎么就是死脑筋想不通呢?唉!亏我还给了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现在想来真是多余。要上公堂是吧?好,那就上公堂。”收尽脸上的笑意,展劼反身走至大厅正中处,迥身时一脸威震之气,打开扇子高举于顶。“见皇上圣物还不下跪?”

  金龙扇!!皇上的金龙扇!!

  上头还写著「见扇如见朕”几个字,以及万岁爷的亲笔签名。

  一干人全惊愕的瞠直了眼,接着是屈威钧最先下跪。“吾皇万岁万万岁。”

  “快扶我下来,快扶我下来。”溪正远对唐蕙叫着,而唐蕙因拉不动他而急得眼泪直往眼眶挤。

  虽然展劼是他们的儿子,但见圣物若不下跪却也免不了一死,更何况此刻又有差爷在,偏偏……她拉不动他呀!

  “爹娘可免礼,屈大人及众差爷也请起。”展劼道,威严傲然的坐进椅子,目光凛然的眠着仍跪在地上的关大爷及七名保镖,“关大爷,你收买西域高手劫镖物翠玉琉珠之事,本来我不想追究的,没想到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手握合约书就如胜券在握,告訢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别以为你手上握有皇上圣物,就可以信口开河说我抢劫镖物。”真是死鸭子嘴硬。

  展劼牵动唇角笑笑,“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从怀中掏出五颗闪亮如星的翠玉琉珠。“这是我在你家中搜到的证物,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关大爷脸色铁青,心里暗叫不妙,但他也不是什么容易欺负的人,自然有理反驳。“翠玉琉珠乃我亲手交至阁下手中,今合约已到期却仍在阁下手中,这件事应该是你跟我解释才对,怎么反倒诲我抢劫镖物,这不合情理嘛,是不是,各位差爷?”

  好狡猾的狐狸!展劼冷冷地哼了一声,对一名镖师做了个手势,只见那名镖师走进内宛,片刻领了名汉子走出来。展劼斜唇冷笑,见关大爷吃惊的表情不禁低笑出声。

  “没想到连你的合伙人也会出卖你吧?坦白说,这五颗翠玉琉珠是他交给我的,这些年来你和他所做的勾当全明明白白的写在这张纸上,并且亲笔画押做证。如何,没话说了吧?”

  关大爷控制不住激惯的情绪,怒不可遏的自地上跳起来,对那汉子破口大骂:

  “王八蛋、浑帐东西,我视你如手足而你却出卖我,这些年你我是五五分帐,我从不少你短你更不亏待你,没想到你竟顾不得情义的出卖我?他妈的……”真是什么操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都骂尽了。

  “哈……”展劼大笑出声,拍着手站起。“各位差爷可听清楚了?五五分帐哪!”走过来撕下那汉子脸上的易容胶,洋洋自得地道:“对不起,他不过是我局里的一名镖师,还有这五颗翠玉琉珠,事实上它们从未离开过我身上,你派人抢的那五颗是──假的。”

  关大爷差点就吐血,出手要打展劼却被威钧及官差团团围住。

  “带他去游街,然后带回衙门监禁,告诉县太爷,把这人渣的财产全部充公再拿出来济贫。”

  “遵命。”威钧从命道,临走前在展劼耳边道:“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竟不知你有这么大的底,真是令人难过。”

  展劼望着威钧的身影逐渐消失,心中燃起一丝愧疚之意。他和威钧可以说是无所不谈的知己,唯独“身分”之事从不曾对他提及,但,原因还不是因为他压根底就不重视自己的身分,若不是情非得巳,他希望自己和万岁爷的这段交情永远都别暴露出来。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说一声,害我和你爹提心吊胆还捏了把冷汗!”唐蕙见来人全走光,才不满的作声。

  “岂止捏了把冷汗?连血都吐了。”溪正远横瞪展劼一眼,悻意完全写在脸上,“看什么?赶快帮我把穴道解开呀,真是——啐!”

  展劼嬉皮笑脸的解开溪正远身上的几个穴,一边坐下一边慢吞吞地道:

  “我早说不会拿你一生的心血开玩笑嘛,唉!本以为知子莫若父,没想到──”

  溪正远从椅子里跳起来,一手就要朝展劼脑袋敲下,赫见站在一旁的管家正以错愕的眼神瞧着自己时,连忙将手收回摆其身后,并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退回椅子假装在喝茶,心里却直犯嘀咕:

  “这小子,害我把自己的形象全毁了!”

  唐蕙过来拉展劼的手,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猛瞧他手中的扇子且追问:“告诉娘,你怎么会有皇上的金龙扇?奇怪的是,我看你成天拿着扇子煽来煽去,却从不曾发现原来这是把金龙扇!”

  展劼抿着唇笑,再度将扇子打开。“喏,因为我习惯用另一面,至于我是如何得到此扇,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正远镖局这边正兴高采烈的在谈论展劼与万岁爷的结识经过,而在另一边──苏家,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苏飒风一踏入家门便发现气氛不对了,来迎接他的只有管家一人,而且脸上非但毫无笑容,甚至是苦兮兮的。

  “夫人和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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