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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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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车帘,又一次跳出车厢,刚刚站住,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巧啊!” 她眯起眼,侧目看去。 “怀素,跟着老三有什么好的?过来帮我吧。”琮鸣忽然在马背上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是看太子不顺眼,其实我也是。但是我和老三可不一样,老三在户部的位置都未必能坐稳,这些天太子和老四连手找老三的麻烦呢,老三要是倒了,你也没有好日子过,还是趁早到我这边来得好。” 怀素沉吟着,他没想到连向来看起来是个粗人的二哥也会有这么多心思,但他只是沉默了一阵后,便笑了笑,“二哥,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是不会丢开三哥不管的。如果你是要我陪你骑马射箭,我乐意奉陪,若是为了别的事情,我只好告辞了。” 琮鸣对着他挥了挥胳膊,“你还真是个死心眼儿,骑马射箭这种事,玩玩儿就罢了,我找你来当然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前两天父皇问我是否该派个皇子去巡视一下边关驻防,好历练历练。我想了一圈,觉得派你最合适。众兄弟中,除了我,就你的武艺最好,但是我也要和你打个招呼,免得你以为是二哥故意陷害你。” 怀素颇为讶异琮鸣的安排,正如二哥所说,去边关巡视驻防这种事情,可好可坏,说好了,是代天子巡视,是钦差,很威风,按说轮不到他这么一个户部的小差官去干。说坏了,在外面风吹雨淋的辛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如果干得不好,回来就是一顿责骂,脸上无光。 见怀素半晌无语,琮鸣笑道:“这事你可以考虑考虑,晚些时候给我答复就行,我明天也好在父皇面前交差。你也不必多想,我让你去做这个钦差可是为你好,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在户部做个小官吗?” “官大官小对于我来说本无所谓,都是为这片江山的稳固而已。”怀素一边应付着琮鸣,一边向后看去。几位兄长都闲散地站着,或三人或两人一组,各自聊着各自的事情,而他的马车前……却有一高一矮极不相称的两个身影站得很近。 因为距离比较远,他只能依稀看到那个矮的身影是属于公孙若慈的,那另一个穿杏黄色皇服的皇子是哪一个? 正在困惑时,只见那两个身影竟然一起上了马,并辔朝与他相反的方向驰去。 他眉骨一沉,丢下正苦心教诲着他的二哥,说了句“抱歉”,就策马奔了过去。 这边,和公孙若慈在一起的人是延希。本来公孙若慈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听延希说这片山原的东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皇家禁湖,长着许多奇花异草,顿时来了兴趣,遂让延希领路去看。 两个人一起骑马向山的背后奔去,跑了有一小段路,公孙若慈向四周观望着,问道:“怎么还没有看到你说的湖?” “别急嘛,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前面的路比较狭窄,只怕马是过不去了,要不然我们下马走过去?”延希的眼睛闪着光,盯着公孙若慈白皙的后颈,笑得诡异。 她立刻跳下马,“那就走吧,看完了要快点回去,怀素在等我呢。” “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你还在乎他做什么?”延希慢吞吞地说着,跟在她身后,开始向旁边的一处密林中走。 她走了好一阵,还是不见前面有什么湖,就不满地回头说道:“你带的什么路啊?走这么久还不到,我不去了……” 话音未落,她身后的延希忽然纵身一扑,将她一下子扑倒在落叶之上。 “干什么?”公孙若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被一个男人覆压住身体,却不显得慌张,还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你被什么绊倒了?” “不是被绊倒了,是被你迷住了魂。”延希笑咪咪地按住她的肩膀,“你这丫头跟着怀素,那死木头还没让你尝过欢爱的滋味吧?跟着他有什么好的?过来做我的宠妾,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她的眼睛张得更大,“荣华富贵是什么意思?” “就是……给我暖床,做我的女人啊……”延希的手掌悄悄探进她的衣襟内,企图触摸那片属于少女的柔软芳香禁地。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一阵风声,他尚未来得及回头,已被人一掌切在颈上,顿时昏厥过去。 一脚踢开延希,怀素怒气冲冲,满脸铁青的瞪着公孙若慈,“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你都当作耳边风了吗?” 他说完转身就走,以为她会立刻跳起来扑到他身边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是走了好几步,身后都悄无声息,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公孙若慈呆呆地坐在原地,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张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里却是空空茫茫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心头一痛,又急忙奔回来,跪下身子拉过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重了?可是你自己也该当心。延希是个风流性子,你不应该跟着他独自出来,刚刚要是被他占了便宜,日后……” 公孙若慈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抱着怀素的肩膀拚命将整个身子埋进他的胸膛中,鼻涕眼泪都毫无顾忌地往他的衣服上揉来揉去,抽抽搭搭了好一阵才说得出话来。“我、我听他说这边有片湖,湖边有很多奇花异草,我是想、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他突然把我按在这里,要对我、对我……” 怀素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眼前还昏迷不醒的延希,恨不得再重重补上一脚。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我们走吧。”他拉着公孙若慈要站起来,但她好像双腿都软了,几次踉跄着站起又跌倒。他无奈,只好将她抱起,走回密林外两人的马匹所在之地。 他一脚踹了延希那匹马的马臀上,马儿负痛,转身跑得无影无踪。怀素则带着公孙若慈,一起上了自己的马,又拉起她先前所乘的那匹马的缰绳,踢踢达达地往回走。 怀素的胸前一片湿,他知道那是公孙若慈的眼泪,一想到她刚才哭的样子,心中就不免疼痛。他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丢下她一个人面对延希那匹饿狼。 他对她说话的语气也重了点,不管她平日如何行事,到底只是个姑娘家,遇到登徒子近身轻薄,肯定也会没了主意慌了神。日后他该将她贴身拽着,再不能让今日的意外重演了。他心中乱纷纷的想着,根本没留意到怀中公孙若慈的神情——那是一抹狡黠的,如小狐狸般的笑! 原来要骗得怀素脱下那张石头面具并不难嘛,只要略施小计,他就会被她吓得六神无主。看他刚才为自己又急又气的样子,可见这石头对她也有一番真心的。那么,她之前的那番告白就不算是肉包子打狗喽? 其实他真是小看她了,她会让延希那种混球真的占到她的便宜吗?明知延希故意带自己离开人群去看什么奇花异草是借口,她是想在人后为向来在皇子中备受冷落的怀素出一口恶气,一包迷魂粉就放在她的手掌中,只要随手一抹,延希吸进鼻子里,就会如神魂出窍一般,十几天都胡言乱语,变成个疯子。 可惜啊,被怀素破坏了她的妙计,但是反倒换得怀素的这一番怜爱,也不算吃亏。只是……这还远远不够,她想要的,还要更多。不过要如何让这个死人脸明白自己的这一片苦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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