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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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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将笛子吹响,所有的毒蛇又窸窸窣窣地退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用手一指,“往西再走三里,看到一块石碑,就是出口了。” “多谢。”怀素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襟裹住伤口,然后用另一只手拉住缰绳,翻身上马。 他那群惊吓不浅的手下连忙提醒,“八皇子,这丫头说的话不可信,只怕那边还有陷阱。” “她要杀我们易如反掌,不必再给我们指一条死路。”怀素双腿一夹,马儿带着他向着那女孩儿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事实证明那女孩儿所指的方向是正确的,果然骑乘了不过两三里的路途,他们就看到一块界碑,碑文上写着——集乐镇。 怀素一行人进入镇里后,手下人立即为他找来当地最好的大夫治伤。那大夫看着怀素的伤口,又听了他人的描述,心惊胆战的说:“天啊,那是金花蛇!咬一口就会没命的,你们居然还跑了这一段路。” 他打量着怀素,又讶异地道:“可是这毒素好像在你体内游走得不快,否则你的脸色早就该变成黑紫色了。” 但怀素此刻的脸色只是有点青白,虽然受伤的手臂摆动不很自如,然而行走无碍,彷佛他刚才只是受了点小小的刀伤而已。 “有外敷的药给我留一点就好,这点毒药毒不死我,劳烦大夫您特意跑这一趟,辛苦了。”怀素话说得很客气。 大夫还是很不放心的给他把了脉,更惊讶于他的确没有更多中毒的迹象,不由得啧啧称奇了好一阵,然后留下些上好的外敷金创药才离开。 怀素所住的客栈不大,两层楼中他单独住一间。让所有忐忑不安的手下全部离开之后,他打开了房中的窗户,任由窗外的寒风灌进屋内,然后仰面躺倒在床上。 虽然那毒液并没有要了他的命,却也让他倍感疲倦。在床上不过躺了一会儿,他的眼皮就开始发沉,只有手臂上的伤口隐隐生痛,让他的神智还能够保持一阵清醒。 “怀素,别睡觉。” 谁?是谁的声音?哦,对了,是三哥曾对他说的话。 “如果你睡着了,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必须醒着,做三哥的眼睛,帮三哥看好周围的人,你就是三哥的左膀右臂,三哥很需要你,所以,你不能死。” 坚白的声音飘飘荡荡,像梦一样飘摇在他的耳边,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是的,三哥,我不会死,我是你的眼睛,我是你的左膀右臂。” 手臂动了动,不是他自己动的,像是被什么人搬动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紧接着,伤口的痛感忽然被一股清凉的感觉替代,这让他彻底清醒了,身子一欠,就要翻起身来。 “别动。”一个柔柔的声音低低响起,“药刚撒上,你动了就会撒掉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已全暗下来了,怀素看不清伏在自己床边,正在小心翼翼为他诊视伤口的那个人的面容,但是那小小的黑色身形,以及那柔嫩的嗓音却让他记忆犹新。 “公孙姑娘?你……”他讶异地瞪着那个影子,这算什么?良心发现吗? “好奇怪,你居然没有中毒?”她仔细审视着伤口,没有看到自己以为会有的红肿、青紫或是僵硬等任何中毒的迹象。 “难道你百毒不侵?”一只冰凉的小手抚向他的脸颊,“我从没有遇过像你这样的人,太有趣了。” 那声音里的玩味和兴致,好像她面对的是自己拚命想得到手的玩具。 怀素拨开她的手,虽然不至于拘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过一个大姑娘半夜三更摸进男人的房间,又动手动脚,着实太罕见了,罕见得比她放蛇咬他更让他诧异。 “姑娘深夜造访,有事吗?”他冷冷淡淡地看着她,虽然看不清她的五官,但似乎能感觉对方正在笑着。 “来看看你啊,我又不是心如蛇蝎的人。我放蛇咬你,并不想你真的死,只是让你长个教训,以后出手不要那么莽撞而已。可是你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太奇怪了,我一定得好好研究研究。” 她说着,又捧起他的手臂反复地看。 他迫不得已只好再度将手臂抽回,“姑娘,在下大难不死只是侥幸,你若是没事还是请回吧。一个姑娘家,总要顾及自己的清誉。” “清誉?”她好笑地念着这个词语,“我们离愁谷出来的人,没有什么清誉可以让人称颂。对了,你知道我姓公孙,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 她握着他的手,自然得就好像他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似的,“我叫公孙若慈。”她在他的手掌中轻轻用指尖划着自己的名字。“这名字好听吧?是我祖母给我取的呢。” “若慈?”他却不禁取笑道:“倒是名如其人。”若慈,就是好像很慈善,其实…… 他虽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公孙若慈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欠身逼近到他面前,那张娇小苍白的脸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在笑话我吗?”她吐气如兰,还带着些麝香似的清香,“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我今天放蛇咬你,我是个坏女人。不过谁叫你先用箭射我的宝贝蛇?” “我是想救你。”他不习惯被一个异性这样近身,只好解释清楚那个误会,“我以为你要被那条蛇咬到。” “这么说来,你倒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喽?”她眯着眼,忽然,握着他手臂的手拉了起来,然后张开樱桃小口,重重地咬了一口。 怀素诧异地瞪着她,她到底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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