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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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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无声地冷笑一句,“难道他全心全意地爱你,你就不会伤心吗?” “也许我不能如他爱我那样爱他,但我会尽力做好人妻。”初舞扬着双眼望定他,“行歌,我祝你也能幸福。” “幸福……幸福……”他连连冷笑,惨淡地冷笑,“从雾影到行歌,原来我根本不可能得到幸福。” 骤然,他冰冷的手指摸到她的脖颈上,紧接着,她觉得颈上被他用力地一拉,有什么东西断掉,被他攥握在手中。 她的心一慌,“你,你为什么拿走我的玉坠?” “不是你的,这只是君泽送你的定情之物,而你也从未真心实意地戴过它,何必让它变成一道锁,困住你的心。”他扬起那个小小的玉坠,声音从齿间迸出,“初舞,你记住我的话,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别人。你愿意做我的影子也好,不愿意也好,我都不会放手的!” 初舞睫毛轻颤,泪水已经在脸旁凝固干涸。“为何你不肯早一些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等我心死了再来告诉我?我等了十年,已等得绝望,我不敢信你了。” “无须你信我。”他几乎捏碎她的手腕,让她痛,痛到让她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说出的话,每个字都不是玩笑。初舞,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吴王亲手点起一盏灯,灯光幽幽,照亮来人的脸,还是那样俊美的轮廓,却带着以往没有的冷漠疏离。 “枫红没有为难你吧?”他迫不及待地检视,拉着行歌坐下。“为何这一次会失手?” 行歌淡淡地说:“因为我错信了一个人。” 吴王疑惑地看着他,“以前你常和我说,要做大事就不能妄动七情六欲,既然你不动情,就不可能对别人全心交付信任。这个害了你、辜负你的人是谁?说出他的名宇,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沉寂了良久,“王爷,您真的很在乎我的感觉吗?” “这是什么话?!”吴王的五官都在抖动,“我一听说你被抓了,立刻放下一切带人马去救你,为了救你出来,我放下几十年的恩怨,厚着脸皮到圣上面前求情,终于放了孙不老。你怎么会质疑我对你的疼爱?” 行歌的眼中流过一丝苦涩,很淡,淡得几乎察觉不到,“或许我的话说得有些重了,请王爷见谅。” 吴王忽然欣喜地对他说:“差点忘记告诉你,君泽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这孩子让我为他操心了将近三十年,终于也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已经想过,等他成亲的那一天,我要当众宣布你与我的关系。” 他的双眉轩起,“为什么?” “如今我在朝廷上已无敌手,不需要你为我在江湖上漂泊四方,拉拢人心了。我年纪已高,也希望孩子们都回到我身边。这次,我不会说你是我的养子,我要告诉世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你,是我亲生的儿子!是与我血脉相连的骨肉!” 行歌捏紧了指骨,双唇紧闭。 吴王意识到他的沉默,问:“怎么?你听了不开心?” “王爷,”他扬起眼睑,直视这个他连一声“父亲”都不曾喊过的男人,“十年中我从未开口向王爷要过任何东西,是吗?” “莫非今天你要开口了。”吴王笑道。 “是,若我开口,王爷会答应我吗?” 吴王大方地摆手,“只要你开口,而且是这世上有的,我一定帮你找到,送到你面前!” “我要的是一个人,”他字字有力,“我要初舞。” 吴王一震,“你说什么?” “我要初舞,夏初舞。” “瞬间的死寂之后,他断声喝道:“不行!” 行歌挑挑眉毛,“为什么不行?” “你心中有数,她是君泽的未婚妻。”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正式的文定之礼,更何况,男婚女嫁也要看双方自己的意愿。” “君泽早已对初舞情根深种,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吴王皱紧眉头,“你怎么会和君泽抢一个女人?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会答应让你陪着她闯荡江湖,她用了什么伎俩把你们两个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行歌幽幽地笑,“难道君泽所有的,我就不配拥有吗?” 吴王一怔,“难道他有的,你也一定要有?” 他顿了顿,“我只要初舞。” “不行。”还是那样决绝的两个字,吴王痛心地说:“你应该知道,君泽自幼身体不好,以前连笑容都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自从他后来喜欢上初舞,总算话也多了,笑容也多了,初舞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任何人都不能将他的这份快乐夺走。” 行歌问:“包括我,是吗?” 吴王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在眼前。 他淡淡地说:“这一生我从未与人争过任何东西,我以为王爷刚才所说的一切也是真心话,无论我有任何心愿都会帮我达成,或许……”他怅然一笑,“是不是我在王爷眼中过于乐观坚强,所以我就可以承受任何打击,所以我就应该拱手将初舞让出?” 吴王被他的话震到心痛,忍不住脱口说道:“行歌,你别钻牛角尖,我对你的疼爱远胜过对君泽的父子之情。我负疚多年,只恨当初没有把你娘强留在身边,才会让你今日流落江湖。” 行歌霍然起身,面无表情地抱腕长揖,“王爷不必再说,既然王爷不肯帮我,我只有靠自己了。说来好笑,这二十七年中,我无论做任何事也只是靠自己,以后同样。” 吴王急急地问:“你想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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