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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心中暗惊,因为她虽然的确有疑虑,却没有当面说出,何况昨晚天色已暗,可这张海山居然还是看出她的神色来了。

  “一般凶手犯案之后很少回到现场查看,我想大人应该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说到案子,她便打开了话匣子,“而这个凶手并非穷凶恶极之徒,却敢大胆潜回犯罪现场,甚至不顾周围还有官差巡视,为什么?难道他那个包袱里有不可丢弃的重要财物?”

  张海山沉默下来,“那包袱本官叫人仔细查验过,有几千两的银票,算是贵重财物吧?”

  “那他是在哪里找到的呢?为何杀人时不拿,偏要杀人后再翻回头来找?”

  “或许是因为他杀人时心慌意乱,反而丢下包裹未拿。”

  “这包裹他有没有说是从哪里找到的?”

  “在掌柜的算帐台子下。”

  嫣无色不由得笑道:“这就怪了,如果掌柜的有意藏起他的钱物,为什么不赶快转移?为什么还要放在算帐台子下面?那种地方并不保险啊。大人大概平日足不出户,不知道算帐台子除了算帐之外,那下面都会有一个暗格,是存放店内客人丢失财物的,万一有客人回头来找,掌柜的好立刻拿出来还给客人。所以……”

  她话音未落,张海山已经一拍额头,叫了声,“哎呀,是我糊涂了!”说完连告辞都忘了说,站起身就跑出客栈大门,跟随他而来的几个差役不明就里的也追了出去。

  司空政好笑地看著他们的背影,悄声道:“我看咱们也赶快走吧,你这一番评述显然就是查案老手的思路,他转念一想就会觉得不对,还会回头来找我们,我可不想和他再唠叨了。”

  嫣无色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他们让店小二叫起刘放等人,重新套好车马,快速收拾好行装,又踏上行程。

  刘放睡得还有些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地说:“主子,非要走得这么急吗?看今天天色不好,只怕是要下雨了,雨天赶路可是大忌啊。”

  “一定要走。”嫣无色只想堵上他的大嘴巴,尽快离开这里。

  只是刘放的乌鸦嘴很快得到了印证,天边先是出现一团乌云,接著豆粒大小的雨滴开始纷纷扬扬的飘下,再后来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司空政和嫣无色在车内还算好,但却苦了在外面走路,无遮无挡的刘放等随从了。

  司空政听到外面的雨声一直持续,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便大声问:“刘放,附近有歇脚的地方吗?”

  他就等他这句话呢,赶快回答道:“主子!前面有几处人家,大概可以借来避避雨。”

  “那就让车夫把车赶过去吧。”司空政下令。

  这条路并不好走,因为他们的马车已经开始上山了,山中的道路本来就不算宽敞,再加上大雨造成的泥泞,车夫吆喝著骏马前行,马儿脚下却不住打滑。

  “主子,还是下车走走吧,这路太难走了。”刘放在外面喊。

  嫣无色哼了一声,“这群奴才就是不会伺候,这么大的雨,哪有让主子在外面淋著的道理?”

  司空政却说:“他们不是也在外面淋著吗?更何况,这种天气路况的确不宜搭马车,怪我走得太著急,没有听刘放的话。我下车,和他们一起走。”

  见他要下车,她急忙拉住他,急切地说:“不行,你要是下车,肯定被淋病,你别下去,还是我去看看。”她语速快,动作更快,不等他和她拉扯就一下子冲出了车厢。

  外面的路况果然很糟,满地的泥水已经看不清道路所在,幸好不远处半山腰上的那几间小民家还可以看得清楚,让人心生希望。

  嫣无色大声吩咐,“刘放,你先去那些人家打探一下,让他们给我们腾出一间干净的房子,银钱我们不会少给的!”

  “是!”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刘放拚命向半山腰上赶去。

  就在此时,一匹马儿长嘶一声,马车陡然倾斜,车夫吓得跳下来,大声喊道:“糟糕!车要翻了!”

  她陡然转身,如闪电般飞掠回来,只见那两匹马因为脚下太滑而顺著右侧陡峭的山势,跌跌撞撞地带著车厢一起滑落而下。

  嫣无色不顾一切地追奔而去,几个起落之后已经冲到了马车前面,但是因为马和车厢的重量太大,滑落的速度又快,所以马车再度滑过她身边,以无可抑制的速度向山谷深处跌落。

  她再度飞身追下,陡峭的山坡已经让她无法立足使用轻功,她几乎是连摔带撞地一起随之滑落到山谷底下。

  当马车滑到谷底,两匹马已经摔断了腿无法站起时,她终于追到了马车旁边,脸色苍白地用力爬向马车,焦急地大吼,“主子!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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