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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即便疑惑,她还是听从了他的话,没有立刻急于四下搜寻司空明的下落。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之后,第二天清晨,一封密函果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悄悄送到了君月的寝宫门口。

  密函上写着一句话:交出玉玺,放回司空明。

  赫连爵得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怒,他震怒的不是这封信的内容,而是这封信居然可以穿过内宫侍卫的层层守卫来到君月身边,这说明在内宫中有内奸可以随时欺近君月。

  于是他立刻下令裁撤了内宫中的大部份侍卫,连宫女也被严格审查之后,方可入内宫伺候。

  君月见他如此兴师动众,忍不住说:“不必这样大惊小怪,让旁人看笑话吧?对方说不定就正躲在某处笑我们呢。”

  “就是因为有人在偷窥,所以更要做得张扬一些。”赫连爵正色道:“这件事和司空明的失踪不一样,我们不能只顾引诱敌人,忘了眼前的危险。从今晚起,留在内廷的侍卫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你也不要随意出宫了,我在内殿陪你。”

  君月吃惊地瞪了他一眼。“你要陪我留宿内殿?那会有多少人议论我们的蜚短流长?”

  “已是事实的事情,还怕议论吗?”他直接将她拽入内殿,“这些日子我忙着外面的事情,顾不得到这边来看你,你是不是想将过往趁势一笔抹掉?”

  “什么话?”她蹙着眉,“你怎么老是一副自己吃亏,让我占了天大便宜的口气?”

  在这样情势紧张的气氛下,赫连爵遗是忍不住笑了。“你也该让自己这样想,然后就会很开心。”

  “等把司空明救出来,我再去想办法开心吧。你的杀之旗做到哪一步了?”

  “已经找到那辆带走他的马车,你肯定想不到这车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

  “丞相府。”

  这个答案让君月大为诧异,“丞相?怎么可能?就算他是大姊的亲信,也不至于愚蠢到让自己家的马车去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吧?”

  “这件事一定还有文章。”赫连爵同意她的观点。“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要你操之过急的原因。”

  他推门对外面侍立的宫女道:“多拿一床被子来,我不喜欢鸭绒的,有鹅绒的叫库房备一套。不要丝绸被面,那种东西太扎人了,棉布的就好,也不要大红色的,深蓝浅灰都可以。”

  宫女张张嘴,为这一番话瞠目结舌,目光悄悄飘向赫连爵身后的女皇。

  君月只能苦笑。“就按赫连将军说的做,但不要太招摇,就说是朕要的吧。”

  “就说是我要的又怎样?”他又蔑视她的低调和胆小了。

  “你啊,总是这样,张扬的脾气改不了。”她叹着气,但是嘴角却挂着笑。

  宫女很快就将被褥送来,果然是按照赫连爵的要求,深蓝色棉布的被面,天鹅绒的内衬。

  君月亲自将被褥接过来,放到外间的软榻上,刚要展开,就被赫连爵又抱走,径直走到里面她睡的龙榻旁。“这里明明可以睡两个人,何必多占一张床。”

  “喂,你睡这里不合适,别太明目张胆了……”她奔过来想阻止,结果被他用手一挡,身子失去重心,跌倒在床上。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天鹅绒的吗?”赫连爵趁势压住她,唇角的诡笑又浮现出来,“因为这种被子最柔软,柔软得让你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之中,就好像……”他悄然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君月的脸刹那间红透。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说这种事情!”她啐了一口,“对方的纸条上说要我交出玉玺,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玉玺当然不能交出,但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躺在床榻上,赫连爵伸臂勾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倒在自己身边,让她的头枕靠着自己的胸膛。

  她是倦了,每日里都有这么多要她费神的事情去思虑,在外人面前又要端出女皇的架子,丝毫不能放松,唯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时刻,她可以放下所有伪装,倚靠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让自己恢复少女的娇羞和软弱。

  若是就这样安然入睡,但愿能睡得长久一些。

  第二封密函又送到了。因为赫连爵的防守严密,这一回密函只出现在皇宫外围的一处宫门口。

  密函上还是一句话:将玉玺送到城西的城隍庙座像前,司空明即可放回。

  君月拿着信问赫连爵。“你看怎么办?”

  “照做就是。”他一笑,拉起她,“走,带你去看好戏。”

  他们换上便装,自皇宫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门出了宫,然后慢悠悠地坐车来到城西的城隍庙。

  这是一座香火并不鼎盛的小庙,只有住在附近的几个百姓偶尔来放点贡品。

  君月的马车停在庙外隐密处,赫连爵拉着她潜伏在树枝掩映之中,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危险又刺激的事情,心中紧张不已。

  “不会被人发现吗?”她只觉得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粗壮的枝干好像也难以承受住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赫连爵笑着安抚,“放心吧,对方想不到我们会藏在这真的,我已经派了些人伪装成香客在附近出没,对方只会注意这些陌生面孔,想不到我们高高在上地观察他们的行踪。”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抓住那个幕后主使者。”赫连爵目光一敛,“嘘——来了。”

  果然,远远的有辆马车正向这边驶来,停到庙宇门口,有个人从马车上走下,虽然对方里着披风,用帽子遮挡住半张脸,但是君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差点惊呼出来。“二姊?怎么会是她?”

  赫连爵眯起眼,捂住她的嘴,“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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