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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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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误会她了,可是她该怎么解释?但……哪里需要解释呢? 她该和他说实情吗?说她只是想逃离这里,因为她心中越发喜欢他、在手他,在手到生怕有一天,他成了别人的丈夫,她却无力改变。 因为,她已没有别的办法从这种嫉妒、伤心中自救,所以要先自毁? 这说出来,只会是一个可笑的藉口,倒不如说她本性爱慕虚荣,还更容易让人相信。 罢了,今日气走了他也好,日后大概不会再见什么面了,也省得她一面对他,就语无伦次地说不出话来。 “微尘,你还没换好衣服吗?”岳云霓在另一头的屋外敲着窗子。 她连扮应着,把衣服换了,连头都来不及重梳,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去,站在阳光之下,任人拉来拉去地品头论足。 “这丫头一看就是好福相啊,难怪会被陛下看中做义女。” “看这丫头不仅生得好,而且你们看她的手,也很漂亮呢。听说,你以前能给公主梳各种发式?改夭也给我梳一个好不好?” “哎呀,人家现在也已经是公主了,怎么还能再做那些低三下四的事情?你这人真是不会说话。” 易微尘的耳朵里被胡乱塞进各式客样虚伪无聊的话语,她努力让自己的嘴角弯起,看上去像是在笑,却又觉得自己笑得很僵硬。 此刻的她是谁?她的魂魄还在自己身上吗?为什么她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为什么……分明被包围在人群之中,却感觉如此冷寂,如此……悲凉?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在人群中梭巡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却再看不到他。 他真的走了……走了最好,走得远一些,看不到他,她就能强迫自己将他赶出她的心,就会少掉那许多没有指望的期待。她可以告诉自己,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以前那不时流过心底的甜蜜,都只是她的梦而已。 其实,自己也不必那么悲伤,像她这样尘埃一样的人物,今生能守着那一丝梦幻般的甜蜜回忆,度过未来的孤独岁月,也是一种幸福吧? 好歹,她曾爱过、幻想过……总好过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地虚度几十年光阴。 或许,她与楚澜光本来就没有缘分……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只有几年而已。比如这宫里的人,来来去去,谁又能留得住谁? 刚入宫时,曾遇到一个待她不错的宫女,她总是亦步亦趟地跟在那位姊姊的身边,犹如找到了亲人。 后来,那位姊姊三年前出宫了,那位姊姊的离去令她觉得身体像被人抽掉了似的,很是空虚,极不适应。 从那之后,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所谓的不变,无论是人,还是事。 她没有去寻找一个新姊妹去填补这个心灵的空缺。因为她很怕,如果珍视的人再离开一次,心底的伤会更深。所以她尽量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不再奢望别人可以对自己好,也不太过热情地去对别人好。 压抑得久了,她真的以为自已谁也不会爱了,直到楚澜光出现…… 他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迁了她幽闭的心里。所以即使知道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且盼望着能多和他说一句话!唯恐他在前线过险而担心,因他得到皇上的宠信而高兴夕因为他步步高升,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威到失落。 微尘,你真的只是微尘,落在泥土中,能够被阳光照耀已经是一种幸福,怎能奢望阳光可以将你抱起,带入云端? 微尘,是只属于地面的,最卑微低贱,不为人知的那一粗残砂。 她知道,她只是一粗微尘而已,她会努力放弃那些期望。 楚澜光一踏进月牙小馆,伙计便笑吟吟地迎过来问他,“楚大人,今天还是要太自居吗?”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伙计嘻皮笑脸地打招呼,只是冷冰冰地应了一声,抬腿就往里走,那伙计第一次见他这样冰山似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不敢再问什么,连跟都不敢再跟了。 他逗自推门走入太白居,屋内的人也微微一惊,沉声道:“怎么连暗号都不顾了?” 他大刺刺地往那人对面一坐,“你三夭两头跑到苎萝的京城来,到底在密谋什么?该不会你和苎萝的皇帝已经秘密达成什么协议了吧?” 那人皱着眉心,“你撞到脑子了吗?说什么胡言乱语。” 楚澜光瞪着他,“你知道两国皇帝想朕姻的事情吧?” “哦,那件事……其实在苎萝皇帝提出这个想法之前,父皇已经有这个意思。倒并非为了两国发好,只是想有一个人质在手里。但是,要对方将皇子送过来似乎不大可能,只好姿个公主过来了。但是听说岳郁庭那只老孤狸,似乎合不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来,所以要找人代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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