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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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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现在校场都被那些摆摊的商贩霸占了,微臣怎么操兵?”原来李准的脸颊通红还有一半是因为著急生气。 朱雍又瞥了眼坐在旁边没事人似的古连城,笑道:“玉琦,你要体谅朕,朕也有难处,一年就这么一次鉴宝大会,操兵却是日日都可以操练。” 闻言李准不满地大声说:“陛下,一日不操兵,兵就废一日,一月不操兵,那些兵士连刀剑都不会握了,更何况皇城内道路狭小,本来就缺乏可以让马匹奔跑训练的场地,现在偌大的校场却被千百摊商贩拥堵,只怕再过几天,马儿肚子肥了,腿也软了,再也跑不动了。” 朱雍两手一摊,看著古连城,“连城,你看怎么办,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玉琦和朕抗议呢,朕也没办法解决了。” 古连城微微一笑,侧身倒了一杯茶后,起身递到李准面前,“不就是缺个跑马操兵的地方?这东山南面有我家一千亩的空地,明日我就叫人把山头铲平,给你建一座新校场,比现在城里的这片还要大三倍,如何?” 李准斜眼看他,虽然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但是显然已经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古连城,不是我说你,这世上不是所有麻烦都可以让你用钱摆平的,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压人,陛下还在这里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古连城微笑著又为他倒了杯茶,“但是对于我来说,能用钱摆平的事情我都会用钱摆平,因为这个方法最简单,也最有效,而且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任何用钱摆不平的事。” 李准哼笑,“你就继续狂妄吧,早晚会让你摔个大跟头!” 朱雍也站起身,笑著拍拍李准的肩膀,“你和连城啊,在口头上总是互不饶人,听说在棋盘上还是敌手?到底谁赢谁输?” 古连城只是抿嘴笑著不语,李准一听到这问题,脸色又拉下来,都囔一句,“谁能和奸商斗心眼?” 闻言,朱雍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正笑著,听到外面像是有女子说话声,便好奇地问:“这寺院里怎么还会有女人?” 李准又红著脸挠挠头,“是我妹妹紫晨和……她听说这边有一些别具一格的珍品,非要跟著来看。” “你妹妹和谁?怎么说话说一半?”朱雍推开他走到门口张望了下,又笑道:“你妹妹旁边那个美人是谁?朕怎么好像从未见过?” “是……若水,宁若水。”李准忽然变得忸怩起来。 见他态度,朱雍这下也明白了,“就是你父母给你订下的未婚妻子?我还以为你们成亲之前彼此不会见面呢。” “其实我们以前就认得,她母亲与我母亲是远亲,两家时常有往来。” 古连城耳边听著两人说话,独自靠著未阖上的门板,遥遥看向门外不远处的那一对妙龄女孩。 她们都是双十左右的年纪,李准的妹妹他是认得的,向来喜欢穿紫衣,说话细声细气,经常跟著她哥哥东跑西颠,每次李准到钱庄找他下棋,李紫晨都要跟来,然后不声不响地在旁边一坐就是大半天。偶尔他看她一眼,都会把她看得满脸通红。似乎这容易红脸的毛病是李家的遗传? 而旁边那个和他一样也穿著淡青色衣裳的少女他却未曾见过。 虽然未曾见过,却并非没有听说过。 宁若水,汀兰银楼的大小姐,其父是银楼的主人,每逢年过节都会到天下钱庄来拜望他,只是大概因为她身为女儿家,不便出门,所以从未跟随她父亲一起露面过,若是走在大街上遇到了,还真不认得。 真看不出宁启隆那个满面谄媚的老头子,竟有一个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儿。 虽然隔著一段距离,但他还是看得清宁若水和李紫晨最大的不同处。 李紫晨的肤色偏黄,穿著紫衣更显得肤色暗淡,而宁若水却白得就像是刚刚出水的豆腐,衬著唇间的朱红嫣然俏丽,连鬓发都乌黑得似是浓墨染过的乌云。 她一直侧耳倾听李紫晨的低声笑语,唇角抿得很紧,似是有一抹笑挂在那里,又像是连笑都懒得笑。 若非戒备之心极重,她这样如花的年纪不该有这样的表情。 李紫晨挽著她的手臂,很是亲匿的样子,可她却一直在努力寻找一个可以不著痕迹将手臂抽出来的机会,似是不愿与人过于亲近。 既然李准说两家时常往来,那李紫晨与宁若水应该是关系密切的手帕交才对,否则以李紫晨的大小姐脾气,也不会和宁若水如此亲近。 看来宁若水的骨子里必然是常人不能触碰的清冷和骄傲。 有趣!但这样的一个女人,配李准那个脾气火爆又易脸红的少年郎,适合吗? “呀,是连城哥哥!”李紫晨一抬头看到古连城,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拉著宁若水就要走过来。 但宁若水像是不愿意,摇了摇头,趁势抽出手,说了句什么就要后退。 古连城扬声笑道:“紫晨,你总是做你哥哥的随身小影子,都不怕把他烦死?现在你哥哥还没成亲,你连未来嫂子都要一起烦,难怪人家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谁说的?是宁姐姐今天走得累了。”李紫晨忙著辩白,一手将刚要走开的宁若水抓住,死拖活拉地将她一起拉到古连城的面前。 宁若水无可奈何地低垂下眉眼,微微唤了一声,“古大少。” “你认得我?”他向来不喜欢说废话,但今日这算是破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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