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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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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将师兄扶起,她惊呼道:“你要治他的伤?” “总不能见死不救。你若不高兴就赶快回家,不要跟进来。”他将师兄扶进自己的寝室,反手将门关上。 绿腰气得顿了顿足。想跟进去却又怕自己按捺不住脾气,再和凤玄澈起冲突。 门外,那只黑猫出现在她的脚下,与往常不同,这一次她很亲昵地贴在她的脚边,“喵喵”地叫了两声。 “你也知道我是刚刚死里逃生跑回来的,是不是?”绿腰抱起她,笑道:“你这个小东西也挺可爱的,以前我对你那么凶,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我们做个好朋友吧。” 黑猫又是“喵喵”叫了两声,好像是说:“不介意,谁能无过。” 一看到这只黑猫,绿腰就想起书房内的那幅画。现在是白天,大概是看不到那行奇妙的留字了。不知道除了那行字,是否还能发现什么其他的秘密? 扬起头望著这幅画,在灿烂的朝阳中,绿腰觉得画上的女子虽然笑容明媚,但是眉宇间却有著深深的愁苦之色。这个叫依离的女子如果是凤玄澈的母亲,那么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除了凤玄澈,还有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呢?凤玄枫知道吗?凤玄澈的父亲是凤皇吗?一千年前他是天界的神,为什么一千年后他却成了凤国的皇子?这中间到底有著怎样的纠葛? 是凤玄澈的母亲私自爱上了凡人,被天界所不容,所以被迫留画给儿子,然后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那凤玄澈又为何会在天庭受到天帝和王母娘娘的器重,没有被一起牵连呢? 绿腰轻轻摩挲著怀中黑猫的毛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自己的脚背上,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滴水。 哪里掉下来的水?这屋子是封闭的啊。她困惑地抬头看看,无意间将目光投向黑猫时,惊讶地发现——黑猫的眼中竟然盈满了泪水。 “是你在流泪?”绿腰低呼,“莫非你和依离很熟?你认识凤玄澈的母亲?” 房门倏然被风吹开,玄澈又惊又怒地站在那里喝道:“谁让你动这幅画的?” “我、我只是无意间看到的。”绿腰倒退几步,她从没见玄澈这样震怒过,不由得心中惶恐。 “出去!”他冷冷地喝令。 绿腰低著头从他身边蹭过去,玄澈一伸手,将她怀中的黑猫抢抱过去。 “我记得我说过,不许你再招惹这只猫!” “我只是想抱抱她,和她说句对不起。”她小声地辩解。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你走吧,别再来了。” 他的冷言冷语让绿腰颇受伤害。他又要变回去了吗?变成那个陌生又冷酷的凤玄澈?将她狠狠地赶走,让她生气、让她难过? 她低著头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大声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不想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你呼来喝去。” 同一刻,黑猫的爪子轻轻抓蹭著玄澈胸前的衣服,彷佛也在为绿腰求情。 他低头望到黑猫眸中的泪水,不由得一怔,眉峰紧紧纠结在一起,所有的怒色都淡然化去,那抹让绿腰牵动心绪的忧郁隐然浮现。 心动,绿腰咬著唇,望著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沉默许久,才扬起眸地回望著她,“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话仿佛缓缓开启了他心扉高墙上的那扇大门。 “你肯说?”不知为何,她问得有些怯懦,好像生怕他将那些秘密说出之后,就真的不再见她了。 玄澈叹了口气,那样幽长深远的叹息,好像一千年的苦涩、无奈、忧郁、旁徨,都揉在这声叹息中。 “我告诉你。”他轻声说,青色袍子映得他的面色苍白,如秋夜一样,凄美而忧伤。“这些话,我苦苦地隐瞒了许多年,也许说出来会开心一点。” 他席地而坐,黑猫伏卧在他的膝上,安详宁静。 绿腰坐在他的对面,晶亮的眸子柔柔地望著他,等待著—— “这不过是人世间最说之无味的老套故事。无论是天庭还是人间,这样的事情都屡见不鲜。” 玄澈的开场白比他的故事本身要平淡许多。 “我母亲,在天庭上与我是平辈之交。换句话说,依离仙子与凤陵君是同列仙班的朋友。” 绿腰不免吃惊,“她与你不是母子关系吗?”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玄澈沉了沉嗓子,“二十年前,依离爱上人间的凤皇,甘心脱去仙籍做一个凡人,因此被天帝所不容,罚她……罚她堕入妖界,永世不得轮回为人,更不能重返天庭。” “天帝真是不讲理,凭什么不许有心人相恋?”绿腰也曾听过类似的故事。天上的仙子恋上凡人的后果,似乎个个凄苦,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 “仙界的天命不可违,如果随意违反都不受处罚,那就会乱了天庭的秩序,天帝还怎样服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必要为了死规矩害了活人一生吧?” 绿腰的话让玄澈的眼神变幻了光泽。 他没有评价她的话,继续说道:“依离被贬入妖道的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取名玄澈。天帝要拿掉这个孩子,是我阻止了他。” “为什么?” “天界一直盛传说,每隔千年妖界会有大乱,这一千年能平定妖乱的是凤氏之子。这个孩子既然是天神所生,必定与传说有莫大的牵连,所以绝对不能杀。” “那你,你到底是凤玄澈,还是凤陵君?”她有点听糊涂了。 他微微一笑,“我承天帝之命下界监视妖界之乱,必须有身分做掩护,所以我自请转世为人,附身在凤玄澈的身上。” “凤国有谁知道你的身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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